临近中午,才去刷微博,才知道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今天是汶川地震十周年纪念日,同时也是消防日(难怪学校还拉了消防车来进行演习,动静很大)。看到网上铺天盖地的缅怀消息,似乎不需要多说,就已经明白了这个日子的重要性。
关于2008年的这场大地震,我的印象还只停留在当年的那一次捐款。那年,我还在读小学,只有10岁,也是第一次听说“地震”这个词。年少不知事,对于它,其实我是不明白的、茫然的。也许只知道地面震动,房子塌了,死了很多人吧(或许这个完全不知情)。记忆太久远了,很多事情已无法记起,那时的想法和感情已无从探知。记忆最深的是,我信誓旦旦地和老师保证,我要捐五块钱给灾区的小朋友,最后却只捐了两块钱时,虽然老师没有问及缘由,但那刻的内疚和羞愧感却深烙0我心上,灼热无比。其实,我小时候是没有固定的零花钱的,我也很少问家里要,找爷爷奶奶要,一般他们都不会给的,因为他们很节省。可那一次,我潜意识里认为这个事情非常重要,情况特殊,爷爷奶奶一定会明白我的。没想到最后并没有实现我的承诺,虽然终归还是有的捐了。小小年纪的我无法去思考这件事的意义和揣测大人的想法,只能这样不了了之。
隐约又记起了,全班起立默哀了三分钟。也许是直觉,平常爱动爱笑的我。在那一刻非常认真地悼念逝者和为灾区的所有人们祈福。还记得捐款是全校师生在操场集合进行的,关于那些学校领导老师以及同学们的话语,我是一个字也想不起来了,连基本的场景我都没了印象。我不知道这些是否是在当天还是隔天进行的,只清楚地记得村里有人传信说湖南这边有震感,恐被波及,于是召唤大家全都出来,不要呆在家里。(也不记得是否是地震当天了)那天晚上,街坊四邻的人全都出来了,聚集在一片空地上,大家都不敢回家。我们孩子也没怎么闹腾,只是在一旁听着大人们之间的交谈,偶尔会好奇地问一句。直到凌晨,有人传信说没事了,大家可以回去睡觉了,才结束这场特殊的集合。那时的心情,也许有点小激动吧,因为这样有点新奇,也有点小担心和恐惧吧,因为未知。
十年过去了,记忆太久了,加上此后的经年岁数里再没提及过,早将这件事已掩埋在脑海深处了。今天看到这些新闻报道和影像,不禁深感愧疚,我竟然时隔十年才有此反思和觉悟!不能因为怕泪目而不去看视频和新闻,即使我一边告诫自己不要太投入,一边却被深深吸引住,于是眼睛红了,眼泪不住地流了出来。当时在图书馆,一个人为此悲伤流泪,而周围的人毫无所知所感,没有人能够体会到我此刻的感受,那种压抑住自己不要哭,却躲不过眼泪的流淌和身体的轻微颤抖,刻骨铭心。再是,回了寝室,本准备午休,却忍不住再次浏览,一个人在寝室默默地哭起来,止都止不住,我也丝毫不觉得因此而哭有什么不应该或是丢脸的,把情感释放出来才不觉难受。
既悲痛哀恸无比,又震撼感动至极。这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人感觉经历了一场精神的大变革,境界高远了不少。我深深地为灾区人们的坚持不放弃勇敢生存的精神所感动,为全国人民万众一心众志成城的大爱之心所系,所有为此而形容的词语都比不上无声的震撼。生命的美丽和意义,在此刻得到了深刻的诠释。那些悲痛与幸福、逝去与存活,都在在警醒着我们,斯人已逝,生者应心存感恩,铭记伤痛,带着希望和爱,坚强地生活下去。他们那些离我们远去的人们,他们无形中带给我们许多感动和坚守,他们告诉我们,应该将这座精神丰碑树立在人们心中,让爱延续下去。
——记于2018年5月12日晚23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