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6.16

      下午的天突然阴沉起来,气压低的让人喘不过气,前两天支气管炎复发了,今天咽喉痒的愈发难受,此时的意志与肉体似乎割裂开来,意志期望安安静静不引人注意,肉体则希望酣畅淋漓的吐出粘液以缓解症状,最终的胜利者不言而喻。所谓“坚强”的意志还是建立在肉体能够忍受的极限上,当我们用各种名人名言来说服自己意志的重要性、暗示自己能够走出一条原本没有信心的道路的时候,我们已经忽略了作为意志的载体。然而这是必要的,有谁在吃苹果的时候会说:苹果真甜——因为它是红富士!

      最后的几节课,每个人有上台三分钟的演讲时间,这对于平常就少言寡语的我来说是种煎熬,一则头脑愚钝,思想总是慢半拍,再则语言相对于思想又慢半拍,这就如同用手机软件K歌,声音一直在追赶那变幻莫测的乐谱线。如何在有限的时间引起听者的共鸣,断言必不可少,诸如“因为它是红富士”这样的理由不可说,台上一位同学试图说明语言是思想的载体这个论点,可惜失败了,这不是哲学思辨,而是一种群体心理现象。简单的逻辑、大众熟悉的案例、最重要的是能够唤起群体一致心理表现的激情,这一切与我无缘,如果说意志可以克服语言与思想的节拍,但思想的滞后性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

      每当我有提笔的冲动、有表达欲望的时候,却对着屏幕发呆,不知如何下笔、不知写些什么,这已经是一种常态了。这种状态可能持续半个小时或者更长,最后思想会不知不觉的诉诸笔端。从肉体的执行上来说,这是我意志及思想的再现,然而这种刻意的追求思辨真的是我的意志么?凭着直觉不假思索的记录,这两种哪个更接近本质。

      从食堂走出来,天显得还是那么低沉,触手可及的乌云四散飘零,只是遥远的天际泛着微黄。此时已经稀稀疏疏下起了小雨,黑色柏油路上的黄线亮的耀眼,种下没几年的小树随风舞动,枝叶来回摩擦,声如细丝,几不可闻。广播传来一首不知名的歌曲,电吉他与鼓的配合,空灵而悠远。这二十多天的生活是生命中的小插曲,不管感受怎样,我终究会回到自己的轨迹。随着时间推移,变换不定的、充满可能的未知终将踏上那柏油马路、踏上那确定的轨迹,直至直指内心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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