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是别人给我讲的一个故事,可是却已经记不起具体发生的时间。仿佛,是曾经和谁聊天时,对我的一通诉说。
当时听完之后,觉得云里雾里,不知道讲这个故事的人想告诉我什么。更加不太理解的,就是故事中的男孩儿和女孩儿。
我不知道,这是发生在谁身上的一件事;也不知道,故事的主人公现在是否还是继续着他们不同的生活。我只知道,这是一件真实的故事。它让我感动,而我却不知道我感动着的是什么!
故事讲述的是一个男孩儿和一个女孩儿的恋爱经过。
一个男孩儿和一个女孩儿。他们早恋在那青涩的花雨季节,彼引真挚而纯粹地爱着对方。从初中开始,一直到高中,大学。那种爱情,是不会发生在校园以外的任何地方。只有在像初中校园这片纯净的天空;只有在那朦胧羞涩的少年时代。人们才会竭尽一切地去感受,并继续着它。也许,这样简单的情感每个人都曾有过。
他们相爱了十年,这是一个颇有些让人羡慕的数字。大概,现在很多男女都不会理解这样的数字代表着什么。并没有一些别人想要激情的片断,因为,他们早就许下承诺,要把第一次留给他们憧憬了十年的洞房之夜。
他们毕业了,双双留在了北京。他们都是工薪家庭的孩子,没有钱买房子,没有钱买车。甚至,没有钱维持一种像样的生活。
那时,他们乐观地看待这一切。因为,他们年轻!男孩儿笑着对女孩儿说:“年轻,就是资本;年轻,就是机会!”男孩儿和女孩儿约定,靠两个人的努力,去营造一片属于他们自己的温馨天地。女孩儿没有怀疑,从她爱上他的那天开始,她就相信,他说的一定都是正确的。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她决定要跟着他走一辈子。
男孩儿和女孩儿都找到了一份刚够糊口的工作,他们很努力地去工作。他们知道,在北京,对于一个刚刚踏出校门的学生来说,没有经验,没有资历,没有人际关系。他们所能做的,就是一步一步地从基础做起。
转眼间两年过去了。男孩儿和女孩并没有像他们最初所预料的那样得到升迁和赏识。他们继续地,还是他们刚毕业时的一切。看着周围的同事朋友们升迁,跳槽,买房,结婚。男孩儿有些焦虑,女孩儿则有些急燥。
一天,女孩儿对男孩儿说:“我们结婚吧!没有钱,没有房,我们也可以生活。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满足了!”男孩儿看着女孩儿,眼里闪烁的飘乎不定的神色。经过了两年的闯荡,看到了身边那么多成功的男人,他已经没有往日那种足够的自信了。他干涩地笑了一下, 很温柔地说:“相信我。我不会让我们唯一的这次婚姻这么简单而又仓促。那样,就太对不起你了!”女孩儿什么也没说,她相信他!
他们没有结婚,但是,他们同居了。这样,一来可以互相照顾,二来也可以为他们省些房租。女孩儿下班为男孩儿做饭,男孩儿周末的时候帮女孩儿洗衣服。他们就这样,一天一天地继续着他们的奋斗旅程。
又一年过去了,男孩儿开始有了些牢骚。他不再那样微笑地陪着女孩儿下厨房做饭,不再乐不可支地去洗两个人的衣物。他们的餐桌上永远的多了一瓶白酒,男孩儿天天喝着酒,发着牢骚,骂天骂地。女孩儿想劝男孩儿几句,但是,当她一看到他那血红的眼睛,便所有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一次,男孩儿喝过了酒,像往常那样躺在床上怒视着天花板。女孩儿简单地收拾过后,轻轻地偎在男孩儿的怀里,爱怜地看着他。女孩儿轻轻地说:“我们回家吧!至少,我们可以平淡地生活!”男孩儿机械地盯着女孩儿“回家?回家,能比这儿好多少?”女孩儿轻声地说:“我父母可以为我们安排一个正式的工作。虽然,钱少了点。但是,我们一家三口平淡些也够了!”男孩儿听了没好气地说:“我不想回去。在北京,我至少还有机会!”
面对男孩儿的倔强,女孩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还有什么机会呀!三年了,比你大的升了;比你小的也赚了。你还等什么机会,就等着像这样半死不活地过日子吗?”男孩儿甩手给了女孩儿一个耳光,血红的眼睛瞪着女孩儿。女孩儿没有哭泣,因为,她不相信那一个耳光是真的,在这之前,男孩儿始终都是那样温柔地对待她,就像是对待一件玻璃制品一样小心呵护。她不相信,他竟然打了她一个耳光,直到那火辣辣的痛刺到了她的心里。男孩儿走了,女孩儿的脸上留下了血红的五个指印。
虽然这一个耳光深深地刺痛了女孩儿。但是,十三年的情感还是让这道血红的伤口慢慢的愈合了。女孩儿没再提起要回去,而男孩儿也知错地戒掉了酒,继续努力的工作。然而,残酷的竞争,并没有因为他们积极的态度而有所改变。男孩儿依然平淡,却不再和女孩儿发牢骚,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这一切,女孩儿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一次,女孩儿意外地遇到了以前一个宿舍的同学。那个同学,曾经是那样嫉妒她的美丽和才华。而现在,那个女孩儿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车,自己的房,和一个美好的家庭。寒喧了几句以后,那个同学向女孩儿透露了她“成功”的密诀。“现在是金钱社会,没有钱,什么都是扯淡。凭自己的能力,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原来,那个同学毕业后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就到一家高级酒店做一年‘高级公关’。然后,又用赚的几十万块钱开了个服装店。“有了钱,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了!没有付出,哪有得到?”
同学的话一直萦绕在女孩儿的耳衅。“是啊,这一切不都是因为钱吗?有了钱,就可以和相爱的人过着向往已久的生活!”女孩儿暗暗地下了决心,背着男孩儿联系了一家高级酒店。
几个月过去了,女孩儿可疑的行踪引起了男孩儿的猜忌。终于有一次,男孩儿忍不住跟踪了女孩儿,发现了女孩儿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十三的感情,还是没有挽救他们的关系。他们分手了。男孩儿回到了那个他们出生的城市,女孩儿则怀着悔恨留在了北京。
三年过去了。男孩儿在家乡找到了一份简单的正式工作,不用再为钱而奔波,那点微薄的收入让他在这个小城过着平淡而又舒适的生活。女孩儿,则成为了一个知名品牌的代理商,已经身价百万。在男孩儿一次出差去北京的时候,再一次和女孩儿相遇了。
“你,过的还好吗?”女孩儿有些尴尬地说,“你妻子一定很贤惠吧!”
“嗯,还好!”男孩含乎地应答着,他并没有告诉女孩儿,他还没有结婚。“你呢?老公看起来挺成功的!”
“马马虎虎!”女孩儿微微地笑了笑,她也没有告诉他,她没有结婚,而这份产业是她自己打拼出来的。
他们相视而笑,就这样永远地走开了,再也没有遇到过!男孩儿终于可以安心地回去相亲,后来找了一个合适的女孩儿结了婚;女孩儿也放下了心中的枷锁,和一个同是经商的外地男人结婚了。
给我讲这段故事的是个女孩儿,她的语气显得那样平静,自然。我问她:“十三年的感情就这样放下,两个人都不后悔吗?”
她微笑着摇了摇头“后悔什么!那个男孩儿现在的生活很幸福,有贤淑的妻子,听话的孩子!”“那个女孩儿呢?”我继续追问着。
“她也不错啊!有了自己的事业,老公对她也不错!”她的表情有些牵强。我又问她,“如果,男孩的妻子并不贤淑,因为嫌弃他收入低而整天吵架;女孩儿的老公虽然不错,但并不爱她,两个人只是搭伙过日子。比起他们同居的时候,这样的日子好吗?”
她怔怔地看着我,忘记了她端起的茶杯。许久,她的眼睛落下了一滴眼泪!我不忍再问下去。也许,没有爱的生活,本就是平淡而又机械的。没有细节上地呵护,没有深情地包容,没有坚定的信任……所有的美好,都归结为一句“也不错”。这份对美好的幻想,本不该被我打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