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明责清”《红楼梦》 

                                    ——之“沁芳”亭记

作者:飞得高的叫兽

一百多年前，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先生认为《红楼梦》是前明朝遗老遗少著作的，其主旨为“吊明责清”。先生根据文本“昨夜朱楼梦，今宵水国吟”，认为“朱楼”，乃是迄今还能见到的朱红色的紫禁城，代指朱家大明王朝，“红楼梦”其实就是“朱楼梦”。因其又名“风月宝鉴”，众所周知“以史为鉴可以知兴衰”，这就是历史书。不然当贾瑞贾天祥正照风月宝鉴逝世后，他爷爷烧风月宝鉴时，脂砚斋批注:凡野史俱可毁，唯独此书不可毁也！实际上都是在佐证红楼梦乃史书也。

而水国呢，又是根据历朝历代，国道有五德，是为金木水火土，历来用相生取下一个王朝的国运，朱明王朝是为火德，但是满清却取了和火德相克的水德，是故“水国”乃指“满清”这个新兴王朝。

那么今天要讨论的两位主人公，一是贾宝玉。根据蔡先生观点，贾宝玉口衔玉而生，乃是一个“国”字，此字宋朝已有，代表“国家政权”。此玉上有八个字“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和历史上传国玉玺的八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大体相当，实际上就是在说贾宝玉口衔的这块玉就是玉玺，但是字不一样，是“假宝玉”，与之相对的是南方的“甄宝玉”，也就是“真宝玉”，这就是说在北边的贾宝玉这块玉玺所代表的政权是假的，而南方甄宝玉代表的南明政权才是名正言顺的。

而贾宝玉的父亲，姓贾名政。政，说文:从支从政，也有政权之意，但是顾名思义，“贾政”乃“假的政权”是也。所以代表后金的薛宝钗，在进关夺取天下，也就是嫁给贾宝玉后，才会“终究意难平”，虽说可以“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但毕竟是假的。——是故无论是“假宝玉”还是“假政”，都是在说北方政权的不合法性。

对于本就不合法的政权，如果直接歌功颂德，这是很难一下子笼络民心的。那么给立于水面的亭子題匾额，也就是给“水国”取何种名称，才能使得不那么突兀，又能够笼络民心呢？“翼然”二字，来得太突然了，太理所当然了，老百姓还没反应过来呢，士子之心也还没笼络过来。情况还不明朗，尚处于“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政权才交替，所有百姓都还处于迷糊且不知所措的状态，这时候硬塞给大家一个更替的新王朝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贾政才会提议用“泻玉”二字。但是，“泻”字，本就是“水”旁，指代满清政权，一泻千里，这就是在说满清入关，太过顺利，大明军队兵败如山倒，满清军队摧枯拉朽，对于前朝的朝纲讽刺意义太明显。并且，玉，代表的是玉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玉文化、玉崇拜，自古以来是华夏民族所独有的，远古时代，玉器便是祭祀的神器，到后来的皇权象征玉玺。玉如君子，有五德；汉人将貌美才子、佳人称作‘玉人’，年轻夫妇称作‘璧人’。汉人的皮肤精致，不太白也不黑，如同美玉的颜色，所以称貌美男子为‘面如冠玉’。那么“泻玉”二字，讽刺的就不仅仅是明朝军队了，连同中国传统文化也一并讽刺了，这势必失去民心和士子之心，所以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贾政是不会做的。

而贾宝玉提出的“沁芳”就不一样了。虽然“沁”还是水旁，代表了“水国”满清新政权，但是要隐晦了很多。我们都知道，贾宝玉“一见到女子就感觉清新”，女子，就是“芳”，也就是金陵十二钗，十二副钗，十二又副钗。——这实际上就是所有的关内新的子民。故此，“沁芳”，就是要用新的政权，来“沁所有子民的心脾”。这既是对于自己建立新政权的肯定，也是给即将对于这片新的国度实施的政治手段的承诺。

不过，我们还知道，地上有薛宝钗的“冷香丸”，制作工序特别复杂苛刻，天上与之相对的有“群芳髓”——一个是用各种花蕊制造的药丸，一个是抽取“群芳”的精髓，也隐晦的表达了满清入关后并没有实施“沁芳”仁政。在对待百姓方面，有很多指责的地方。所以才有明朝遗老遗少著书立说《红楼梦》来“吊明责清”，才会有一个“朱三太子”阴魂不散闹腾了满清一百多年。而今一百多年过去了，我又借着蔡元培先生的英灵之口，说了一些我想说的话:无论如何，“沁芳”确实比“翼然”与“泻玉”这种赤裸裸的炫耀“昨夜朱楼梦，今宵水国吟”要精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