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害怕,因此我们寻找意义

一、时间是最温柔的浪

今天晚上,我看了奇葩说最新一期,第四季的半决赛。
肖骁站起来的时候,说:“奇葩说第一季的时候,我觉得自己鹤立鸡群,我是全场最听不进执中说的话的人,可是没想到,奇葩说慢慢变成了一个辩论节目,我为了留在这里,我终于走进去,我突然发现其实他们都是鹤,我才是走进鹤群的那只鸡。”

晓松老师大呼棒极了后也动情地回忆:“我还记得第一季是我给了肖骁那个通关卡,一开始他就是乱比划。奇葩说4年了,肖骁可以说比上了4年大学成长的还要多。”

奇葩说是我4年来,唯一追着看的节目。我没有追过我是歌手,我没有追过奔跑吧兄弟。大概是因为这些人,这些人:肖骁、如晶、思达……陪伴我过了这4年,我特别能懂他们在节目里说的话,本来第一季第二季只觉得真的很好笑好看,但越到后来,越多回忆,他们都在说以前,如晶回忆第一季决赛场上说不出话的自己,薇薇动情地说她4年前是个多么不愿意吐露心事的铁娘子。

时间是最温柔的浪,它携卷着你冲入洪流里,“过去”的岸看似那么近,却越来越到达不了了。

哪怕你在1个月内追完了4季,但没有完整地从第一年,看到了第4年,永远不会懂,那些时间刻下的泪点。许多弹幕发出质疑的声音,说“装逼”,说“XX的性格怎么这样,路转黑”。一个辩论节目,一个节目,没有人会完全像朋友一样暴露真正的自己。但他们从第一季那个样子,变到了现在这个样子,我见识到了时间的伟大。

二、恍如隔世

4年哦,真是好可怕。
4年前,我还在上大学。

我一直觉得大学4年好短暂,召开开学典礼的大礼堂,只一恍,就变成了毕业典礼举行的地方。那一首被吐槽好难听的校歌,却变成了旋律一响就忍不住哭,哽咽着唱也唱不完整的最美的歌曲。

可我没想到,毕业后的4年比大学4年过得还要短暂。

哦!竟然已经4年了啊,感觉昨天才毕业呢。
朋友之间这样讲着,笑着聊着,我们再也不会为了1个4年去哭泣了。23岁毕业,从那以后,人生不再是被分割成3年、4年这样的小碎片。它变成了完整的一本书,再也没有什么“不可能再重头来一遍”的段落,这接下去的每一个4年都不再成为值得被纪念的某段终点。

失去,是一种仪式。而23岁,从此以后,我们大多数按部就班工作生活着的普通人再没有什么不得了的“失去”,只会有大不了的“错过”了,人生的许多遗憾,可以挥一挥手微笑着,就告别了。

一切历历在目,一切却又恍如隔世。

三、年龄的重量

我一直思考,我们为什么不愿意迈进下一个阶段。17岁的我,对着即将到来的20岁大呼小叫;27的我,依旧对着不可避免的30岁挣扎逃离。

单位里的87、88的伙伴,询问我的年龄,都会感叹:“好年轻啊,90后”,明明只差了三两年,却因为1990年这道关卡划清了分界线。而我自己也在心里默默地,和新入职的伙伴作着对比,他们94、95,20出头,好年轻啊。好羡慕啊。

我后来终于明白了,我们害怕的,向来不是“老”这个现在进行时的动词,我们害怕的,是配不上这个年龄所应该拥有的重量的自己。

奇葩说的他们,思达、肖骁、如晶,4年了,4年,容颜未改,竿头日上。他们也会大呼小叫时间流逝地怎么这么快,但他们不会挣扎逃离迈进下一个阶段。在那个阶段,时间又安排了新的任务,不能再满足于现状,为了去配得上那个年龄所应该拥有的重量,谁都需要努力的。

感激于时间带来的成长,最好的回报就是,接受新的任务,继续努力。

我们害怕,因为我们毫无进步。我怕的是30岁时减肥还没有成功;怕的是30岁时积蓄还没够装修一套房子;怕的是30岁时还是一个社会底层的干事员;怕的是依旧手无技艺、胸无点墨的自己;

我们怕的是这些,因此我们寻找各种各样的证据,强调自己还小,企图留在这个看起来还算对得起自己活过的时间的年龄阶段里,做一条小蚯蚓。

四、安稳地活着不是目的

我常常问自己:“为什么?”

我用excel做着数量巨大的统计表格时,问自己“做琐碎的工作为什么?”;我把工资分解到每一天发现每天老老实实能赚150块钱的时候想:“为什么不能多挣一点呢?”;我写的文章画的画学到的无用的知识挤压在我的海马体里逼迫我去想:“为什么就是干不出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我喜欢用问自己“为什么”残忍地让自己想起:“我不优秀”这件事情,我差得很远。

然后我会改变,那几天我会关掉pad,我会拒绝挥霍浪费的社交,我会去干一件事。我常常干得不好,我没有坚持,我没有疯狂地喜欢上,我没有充分地了解它,我嫌麻烦没有继续深入它。但我知道,我干了,我就比前一天的自己稍微好了一点,但如果我不干,这一辈子我只能活出那一种样子了。

大人们说:公务员是安稳的工作。它奠定了你日后平平安安度过一生的基础,无忧无虑地去管理自己家的柴米油盐。可是没有哪一种工作,是可以为生活定性的。只有某一种生活,定性了你的工作。我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和平地活到70岁,儿孙绕膝、安享天伦,然后死掉。我只想死得其所。死得其所啊,死去的时候,我刚刚好就在我认为值得骄傲死而无憾的时候了。

安稳地活着从来不是生活的目的。

如果活着的我们面对即将到来的30、40、50岁依旧害怕,那我们就做点改变,去寻找那个可能不存在的“意义”,哪怕没找到,也想必不会亏待了,那个直到现在还一无是处的自己。


——献给自己

作者简介
奶豆大人,一只慢慢爬行,非常严肃的虫子。如果你想和这只虫子聊一聊......
你怎么可以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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