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师弟特意寄过来的三华李,红透透的,味道有点甜,满足地连吃好几个,不一会就觉得肚里的热气极速凝聚,然后光荣地上火牙痛。但这都不算什么,一点也不能抵挡我对师弟的浓浓爱意。
于是,有了这么一篇纯粹是因为有吃的才写的文章。
我的师弟七仔哥哥,长得不帅(毕竟我也是有原则底线的,不能因为一点吃的就丢弃审美),笑起来怎么说呢,憨傻憨傻的,一口茂名普通话,总是发不准卷舌音。更要命的,还长得黑,不高。(鉴于有三华李就黑到这。)
之所以叫他七仔哥哥,我也忘了为什么要叫他七仔,总之每个人起外号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就这么叫了,以至于总改不过口。叫哥哥是因为他真的比我大,认识他时,我大三,他大一。大家不要揭穿一个年纪大还留级晚读书的人,毕竟他成绩还不好。
知道他成绩不咋样,是后来社团工作时他总干不好跟数学相关的活,还有死活不能理解某些会计方面的原理。这么一个师弟,第一天认识的时候,就觉得他不简单。
因为他来社团面试,从番禺大学城的华师骑着单车踩了一路到海珠区中大校园里见我们,面试还迟到了,拽着他朋友骑了一个多小时满头大汗过来,一身汗味。
当时我已是老油条师姐,对大一新生总有种莫名的不满意,加上他断断续续喘着气介绍自己来自农村,就想着这小伙够傻的,几句话要打发他走了的。后来想想社团干苦力的男生少,清一色女生,就还是把他捞了出来。
没有错,这么朴实的孩子,通过努力顺利过了面试。
好师弟
我们在中大教师宿舍区租了个房子当办公室,正正经经地干起了全职,第一天开会,院子里杂草丛生,还有许多枯死的树干。趁着人没到齐,让他先把碍事的树枝弄掉。他二话没说,撸起袖子就蹿上矮围墙,拿起菜刀就砍掉杂乱的树枝。
我在一旁看得直愣,心想往后要对师弟好点,不然分分钟会变成那树干。至今我都没什么事,可见我真的履行承诺对他很不错的。
这耿直师弟是体育生,每天在学校里训练跳高跳远跑步,到社团里需要动脑时还有些不习惯,刚开始总是楞笑楞笑的,嘿嘿嘿地挠头,跟着我们忙来忙去,人却也长志气,常常去图书馆借书,看纪晓岚传记,看抗战历史战略,看历史书,讲起来头头是道。弹一曲好吉他,写得一手好书法,过年还帮着乡里乡亲写对联挣钱。这年头,就怕搞体育的动起脑,搞技术的做起运营,冷不丁就秒杀一群人。
一年多的相处,他从没有过怨言,尽管听着我们叨叨絮絮地念周老大的不好,尽管总跟着我们忙活到半夜,却也发挥他好男人的一面,各种照顾师姐们,得到广大师姐的赞赏,有搬东西的工作总不会落下他,也成就他一身好肌肉。
除了跟着我们做公益,这货还跟着大部队爱上了户外。第一次深圳百公里,第一次从化登山,第一次野外露营,第一次户外骑行,很多个第一次都献给了我们。受到团队牛人们的洗脑,正是血气方刚的男儿,也跟着报了户外教练班,开始集训考试。负重徒步,组织户外活动一样没落下过,从广州出发,独自骑行2200公里,经过广西桂林、湖南凤凰、湖北、重庆到陕西西安,一路睡过派出所、镇政府、网吧,一路打卡愣是晒出一身黑黝黝的皮肤。(就算这样,我还是略略比他白一点)
那些不忍回看的过往便不再重提。
但这师弟,就这么一路傻愣着,一步步闯过来,坚持他爱的户外,居然也这么做下来了。
看到他的成就,不禁有些欣慰,毕竟曾经也是我们这些老师姐带他上路的。他逐渐成长为他想要变成的模样,再吃一口三华李,想起那些年,和师姐们大街上卖唱卖奇异果为留守儿童筹款,背着户外包翻过一个个山头,和同校的师姐好几年走到现在的光景,想起这些,觉得李子更甜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年还能留着这些傻照片。
以前我们都没想过几年后的情景会如何,等到时光匆匆过,才恍然一笑,最好的时光能认识,也是一种奇妙的缘分。这家伙,离开我们后居然胖壮了不少,可见我们没少照顾他呢。
这么想想,觉得自己还真是个萌萌哒的师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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