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到日常

第二天是周日,本来是休息的,但是我要去加班,不过不用按照正常的作息时间到公司。

晚上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9点多了,太阳明晃晃的照在素色淡花的窗帘上,毛茸茸的象电影的幕布。我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这才意识到外面还有两个人。

我连忙穿好衣服,从里面敲了敲房门,提醒下刘健和汪菊我要出来了。等了几秒钟,外面没有动静,我就推门看了看,凉席已经转好放在了沙发上,被子也叠好了,凉鞋和一双布拖鞋整齐地摆在门边。刘键。我喊了一声,没有人答应。这才意识到,他们可能看我没醒,自己偷偷先走了。我拿起手机,准备打个电话给刘健,发现手机里有一条信息,是早上七点多发来的,打开一看,是刘健的,说他们要去另一个地方玩,因为太早了就没有打搅我。还说了一些感谢的话。我于是回了一条信息:路上小心,早点回去。

我在楼下慢慢悠悠的吃了顿早餐。只有在休息日,我才有时间跟心情,平时都是很潦草地对付一下。在这个城市吃早餐总是有点名不正言不顺,说是早餐,其实时间已经在九点左右。街上开始人声鼎沸起来,出来买菜的老人,带着孩子出来透气的父母,还有穿着球衣的年轻人,让你的早餐吃起来有一种负罪感,谴责自己为什么起的这么晚,以至在别人准备午饭的时候你还在吃早饭。

公司的人很少,我们组就我和邱小青、小唐在,建筑组有几个人,李招娣、李招才和罗力都在,还有其他几个人,我不是太熟悉。李招娣是李招才的姐姐,弟弟李招才是暨南大学建筑系毕业,后来到了我们公司,做了几年后跟老板相处得比较好,老板也很喜欢他的为人。后来李招才就跟老板说自己还有一个姐姐在老家,是建工学校毕业的,学的也算是本专业,一直在老家的建筑公司上班。现在也不想在老家呆了,所以想到深圳来,看能不能帮忙安排到公司来上班。老板二话没说就让他姐姐进来了。

听她的名字你就知道,他们是南方人。南方大多有重男轻女的风俗,生了女儿不甘心,一定要生个儿子才罢休。为了表明这个志向,所以在给女儿取名字的时候就很有远见,从各个方面为即将到来的男孩子做准备。很幸运,李招娣后面到来的就是个弟弟。大概是她的父母觉得儿女双全了,也不用再招儿子了,唯一要招的就是才和财,逐取名招才,因为才比财文雅点。

招娣的个子不高,一头秀发乌黑油亮。她的眼睛很大,眉毛也很浓,但是跟大部分南方人一样,颧骨有点高,嘴唇稍薄,而且嘴角有点向下撇,看上去总感觉有点伤心,好像马上要开始哭泣一样。她的身材比例不是很好,腿稍微有点短,但是臀部很丰满,两条腿有点罗圈,走路略带沉重,好像鞋底沾着胶水,抬脚比常人用力。但是她人真的非常好,她和弟弟租住在公司不远,弟弟李招才的衣服都是她洗的,每天晚上如果不加班的话,她都会回去做饭,而且会多做一些,以便第二天带到公司当午餐。我曾经问她,怎么这么勤快,她说她从小就做这些事情,而弟弟从来只负责读书,不做一点家务。她说她们那里的女孩子都是这样,小时候的使命就是照顾家人和家里的男孩,出嫁了就照顾自己的老公和孩子,即使有了家庭还要照顾家人和弟弟,每年还要把自己的收入给一部分弟弟。有的甚至还负责出钱为弟弟买房买车。她说她算好的,弟弟比较争气,读的大学也不错,性格也很开朗,到深圳后跟工作单位的人和领导相处得比较好,所以收入也不错。弟弟李招才明年想买房,这么多年她自己也存了些钱,到时候她全部给弟弟,让他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再也不用租房子了。我说那你可以搬到他的新房子去住吗?她说那要看她弟弟的女朋友愿不愿意啦,不愿意的话她就继续租房子住,她也习惯了,只是不能帮弟弟做饭洗衣服了,她说现在的女孩子都比较懒,即使弟弟有女朋友了,估计也没人帮他洗衣服。我说要是每个男人找的老婆都象你一样就好了,那我们男人不用做家务,在家里跟皇帝一样。她说,我有这么好吗?我说,有呀,我骗你干嘛?她说,我这么好,怎么还没有男朋友呀?我说,急什么,你才多大呀?好男人正在向你走来。她开玩笑的说,我觉得你就挺好的。我说,可惜我已经有女朋友了,都快结婚了,再说,我太穷了。她说,男人穷点不要紧,但是要有才华、有上进行就行。我说,啊呀,真不巧,我两样都没有。她白了我一眼说,你是不是怕我缠上你?我说,好呀,试试呗。

李招娣见我来了,从座位上站起来对我说,靓仔,吃早餐了吗,我这里有肠粉和包子。我说,谢谢,我吃过了。我向她招了招手,笑了笑,以示感谢。罗力说,余工你看招娣对你多好呀,她从来不问下我们吃早餐了没有。办公室有几个笑了笑。李招娣有点不好意思,站起身来,拿着打包的肠粉和包子,一把放到罗力的桌子上,狠狠的说,给,吃吧,小心别撑死了。说完负气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隔着走道对罗力说,哥们,吃醋了吧。一堆人说笑了一会就都开始手头的工作了。办公司顷刻间变得有些安静。

我打开电脑,在电脑启动的那40秒左右的时间里,我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特别是最后,我和汪菊在潮湿的地板上缠绵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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