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德里印象

 

英语里德里DELHI的发音和熟食Deli的发音相同。让人忍不住想象这里一定是个充满人间烟火的地方。想想厚重的咖喱味道,就觉得这次出行是一次大概率舌尖之旅呢!暗自叮咛自己切记,一定要保重保重,保持体重!

想象归于想象。对德里的第一印象几乎完全来自于机场。

我们的飞机降落在位于德里新城的英迪拉甘地国际机场T3航站楼。机场名称表达了印度人对甘地的纪念。之前看攻略写着这是亚洲或者南亚或印度最大的机场,可身临其境,个人感觉这里没有北京首都机场和新加坡机场大。

机场环境是简单又气派。有很多民族关怀的细节,包容又不乏创新。除了感受到这里的民族特色,还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人多!

机场入境大厅一排手印墙面,让宏伟的佛教气息扑面而来,手印各不相同,有着金石的质感和宁静的光芒,对于初来乍到的人来说,既震撼又亲切。

洗手间的男女区标识堪称一绝。迎着印度男人和女人的大照片,保持淡定,不要异性相吸地走进去即可。因为好奇,忍着笑没事也要去一探究竟,真正的走过、路过、不容错过。洗手间有纸巾,也有冲洗器,比较干净。在我们天朝应该是没有哪个明星愿意自己的照片放在洗手间的。可屎尿屁毕竟是人生常事,连印度电影里都会把这些常事演绎得生动有趣儿,这也许是印度人直面生活的态度。

航站楼外停车场的摩托车画面,密密麻麻的让人想到了蚂蚁,脑海里瞬间有了比北京街道更车水马龙、风驰电掣的画面。

我们坐突突车到了酒店,虽说一路担心会不会被甩出车外是一种夸张的紧张,但行李箱在装车的时候就掉了下来,一路上如看各种机动车如千帆竞发,惊弦雁避,骇浪船回,完全不记得路上有没有红灯或者是在哪里等过红灯了。这又粗又快又毛愣的干劲儿够吓人的。

五公里的路程、非常“6+1”(六位女士一位男士)的体重和七件行李箱,两辆车的车费合计不到一百元人民币。心疼小伙伴贵重的行李箱,想理赔,却尴尬于语言交流和他们的收入。好在小伙伴宽仁大度,就此放下。

进酒店需要安检。保安微笑且耐心地帮我们一遍又一遍地过箱子。前台服务人员一张一张地帮我复印材料和添写表格。一张表填完,又来一张,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各条说明,加上含糊的印度英式英语,让人不禁皱眉聆听和阅读。

印度服务业的工资不高,在这样的酒店工作月薪大概合1000-2000元人民币。酒店服务生更多靠小费作为收入的一部分。酒店效率很低,七个人的房间办理入住用了接近一个小时。所有附加的服务都需要重新确认一遍是否收费了。我的信用卡预授权竟然被刷了两遍,很无语。

大大掀起的一带一路热潮,让当地酒店给了中国人很多优惠,我们恰逢其时。当晚酒店的定价很可能是印度当地人订酒店价格的60%。可即使如此,印度的税费却是一个调和的工具。比如我们住的酒店加收28%的税。

IHG的会员服务优惠很难在这里完全兑现。比如酒店提供2小时的免费wifi,但是需要你签字,超时酒店就算作房费了。对我们的钱包琢磨得很用心。还有去机场的车,如果你不仔细对账,也很容易被另外加收费。你不能完全把这一点看成钻营,他们只是更谨小慎微地对待工作。造成低效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他们不断地复核收费程序以确认正确无误。

等候时大家不但心里焦急,而且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了。把行李放到房间,我们旋即回到大堂选择了自助餐。服务员告诉我们自助餐时间是14时15分结束,我们看了下手表,当地时间是14时16分,过了一分钟。服务员幽默地笑着摇头(等同于我们点头同意)说:你们可以现在去取餐。

我们急三火四地拿起盘子拣选好食物开吃,一时都没人聊天,以为随时会被人家把盘子端走。我拿了一个苹果,被阻止。服务员像哄孩子一样地提要求:你们吃到几点都没关系,不过,这个苹果要分着吃。虽然有点小尴尬,可她这话让刚才急得差点吃噎着的我们完全放松下来。

在VIVA餐厅用自助餐,1300元卢比/人另每人加大约300卢比的税。在大多数印度人的理解,是按照不同消费标准去缴税,这是奢侈消费需要付的代价——相对高的税才能使人们向着平等更近一步。

酒店有室外游泳池。阳光从没有楼挡的一侧照进来,加上些微风,游泳池的水面泛着细细的波纹,对度假的人来说很是舒心,急忙换好衣服想去游个泳。走到泳区,不过当地时间五点多钟,泳池竟然已经关闭服务了!只好绕池闲步,相互鼓励我们要适应环境。

打听到商场就在附近,大家不约而同都要去。一是因为这里的气温比国内高,傍晚散步犹愁热,逛街是一个纳凉的好方式。二是因为千里领队在计划行程时就提到德里空气质量差,只是把这里当成了中转地,没有给预留太多闲散的时间。所以我们惜时如金地要去逛街,一份逛到就是赚到的自由行心态。

  CITYWORLD林立在酒店后面的一个大的十字路口,几乎占全了东西南北四个街角。很新,规模也很大,我们去的时候,目测还有两期的工程在建。商场进门需要安检。刚步入一楼大厅,女士们立时就察觉到与国内商场的很多不同。

- 逛街的印度人不多。

- 商场里男服务生的比例更高,极少有女生。因为印度出来工作的女性毕竟是少数。

- 商品没有国内的丰富,陈列也缺少设计感。

- 按大多数中国东北人的消费观,这里绝大多数商品价格我们都会觉得不贵,包括CITYWORLD的整体消费价格不高,从商场专柜到超市,价格表让人心情舒畅。回想一下,如果你来印度,很多东西在这里现买就可以,价格完全可以接受。基本上挨宰的代价也可以接受。

- 但是这里也有很多华人面孔的服务生,但完全不会讲中国话。

- 偶尔拿起来看到多一位或两位“0”的商品,都是国际时尚款。

- 这里的MUJI超大,还有很多日本品牌。相对而言,能感受到更多哈日的氛围。

      ……

走出CITIWORLD,天已经黑下来。许多店铺在打烊。遗憾没来得及去对面超大规模的MUJI家看看。耳朵里震动着工程车施工的声响,空气里遍布着呛人的粉尘。这里是新德里目前最高端的商场,和旧德里(包括我们后面见到的很多商场)有着天壤之别。

经过逛街之后,起先我对住在德里“郊区”(东北人认为机场附近都是郊区)的纠结全部打消,从这个商业区的规模看,就知道这里未来就是中心地带了。印度的地价也总是一天天地涨,“地能种钱,钱不能种地”观念普世的经济时代,新城让人能感觉到一种金钱崇拜的诱惑,已经茁壮地立于老城之外。

比较机场里的第一印象和酒店、商场里的气派舒适,这门里门外……这是一出门就有落差。德里的旧城和新城也是如此,旧德里新德里就像一个蓬头垢面又不失慈爱的老妪和一个时尚窈窕大长腿的女儿挽手前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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