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去年3月写的一篇杂感,细细读来,孤独得惊悸的心情仍历历在目,“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长大的你我,就像断了根的浮萍,飘啊,飘啊……
早饭吃的晚,午饭又强行塞下半碗饭,结果撑得坐不下。
在实验室转悠来转悠去,一不小心转悠到楼下出了实验室楼的门,才发现原来自己就是想溜达出去。
又到了周六,活络的心圈都圈不住,也罢,出去走走吧。
行走在车来车往的马路上,车川流不息,行人却很少。是周末的缘故吗?宽阔的马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偶尔有骑电瓶车的阿姨大叔,急匆匆地赶路。虽已立春,仍是寒冬时节的景象,路旁常绿树伸展着树叶,落叶树支楞着树杈。风吹过,树们都跟她打招呼,就连那趴在地上的枯草,也抬起头伸出胳膊,遥遥地跟已经走远的风说hello。
拐进一条跟高架平行的马路,连电瓶车的踪迹都见不到了。头上是钢铁水泥铸成的高架,远处是钢铁水泥铸成的高架路,视野内满是钢铁水泥,还有上上下下、来来往往的车。我走在这条道上,心中满是惊惧,怎么就走到了这种没人的路上了呢?在舒适的车里的人看来,还在用脚走路的我,是不是看起来太傻了?要是在这时候,突然有人从车上下来,一把把我拖进车里,然后卖到找都找不到的小山村里去,我是不是要在山里待一辈子了?那我可真是呼天抢地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走在路上的惊恐中,感受到的是嘈杂又沉闷的气息。车子穿破重重的空气阻力的声音,像一支支利箭,“嗖”、“嗖”地扎进我的心脏,每每扎一支利箭,我的心就跟着震颤一次。害怕的感觉就从震颤中传到了脑海里,和脑子里的孤独搅和在一起。正当害怕时,多普勒告诉我,不要怕,那利箭只是多普勒现象。我不禁笑了,有人在陪着我吗?没人回答,我才认清事实,我还是独自一人在路上走着,还是只有手机里的歌充斥着我的耳膜。一人行走的感觉很孤独,没人可以说说话,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自己,只有来自心底的声音陪着自己。孤独的感觉就像是噩梦吓醒之后的害怕和失落,就像心里有千万句话要喷薄而出,而你却找不到对象倾诉,就像冬日的梅花、春日的榆荚,在自己的时节里开放,但也只在自己的世界里绚烂。
“越长大越孤单,越长大越不安……”是不是有这么一首歌这样唱来着?年龄的增大,除了心理的成熟,也有心灵的渐远。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和生命,或许有人的生活轨迹和自己的轨迹交织。有人走进你的生命,带给了你另一个不一样的视野和色彩,陪伴着你走过人生中的一段。但最终这些人会离开你的视线,和你渐行渐远,从此消失在你人生道路上。不要着急找回过去,毕竟走了就是走了,像流沙,抓也抓不住。能做的,要么是背上过去的记忆踽踽独行,要么是丢掉过去的记忆再次出发。
我就是那个背着记忆缓步前行的独行者。那些记忆是那么真实和清晰,是那么触动心底的柔软,是自己曾经付出的真心。丢不掉,每次想最后一次打开来祭奠一下,然后丢掉的时候,那些记忆便愈发地沉重,愈发地粘在身上、化在身上,直至那记忆灼痛了身心,伤己又伤心。
越长大越孤单,前行的路上,我依然只有自己和影子,还有,我的记忆。
西霞向天开,林风静又行。迷眼望苍穹,偶得一雁行。雁过不留声,唯有天际影。云雾掩身躯,人间仿不存。孤雁何凄凄?不见友与邻。虚空虽辽阔,不羁孤雁心;人生何茫茫?寂寞望眼迷。且飞且暂歇,夜幕隠迷魂。(未找到出处,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