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只油光油光的小甲壳虫。除去尾部有一点点的小快暗淡的三角形地带,整个身姿都是黑黑的。
我正在看书,而且正看到这样的一句话:“不是每一件事物都是因为有用才存在着,每一个小精灵都在争取着最原始的生存权利”。
就在这个时候,她落下来了。落在了我黑色的裙边上,马上就要掉下去了。她很骤然的落在属于我的裙边上。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遇见了她。
浸染在女性无穷的惊叫世界里的我,本来也应该用一声尖叫来迎接她,像一把尖刀一样,划破一室的寂静。可是,神奇的,我没有。
我相信,所有的相遇都是一种冥冥注定。错过这一刻的她,我将再也无法遇见。
理性告诉我,我并不害怕这样小小的甲壳虫。可是被欺骗成惯性的情绪却形成了难敌的条件反射。小时候的我,曾经独自和大青蛇做过斗争,并且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长大后的我,面对一个小小的甲壳虫,有怎会一路惊叫呢?
小时候的我,走在瓜田里,走在米地里,走在棉花田里,都会遇见无数只她的族群。如今的我,在一个装饰不算精致的房子里,捧着一本《美国精神》,遇见一只小小的虫子,竟然有让尖叫破喉而出的充当?
不知识人在不断的被环境所迷惑,还是人长大以后就忘记了简单,忘记了这只是一只小小的不构成任何威胁的单纯的小虫子?
她还存在于我的裙边。我伸出我的拇指食指,轻轻的捏其她,她是那么的小,两粒稻谷的大小。只能是捏,她太小了,我想用极虔诚的捧的姿势都不成。轻巧的将她放在我的书页上。很快的她就爬到了也书页接壤的书桌上。
她欢喜的像是进入了一个极大的世界。急匆匆的爬行,急匆匆的探索。像个小孩子一样无知无畏。忽然,她好像一下子长大了,一下子就发现自己迷路了,她慌慌张张的顺着原路爬行,像是要找回回家的路。我仿佛能感觉到她的慌张无措。
我想,我是错了。我不应该将她引向高处的。而是应该将他引向地面,她本来就是在地面上谋生的小家伙。正待我欲伸手解救她时,突然,如她骤降在我黑色裙边上一样,她飞走了。
如迅雷般,在这短短的十几秒里,她不曾给我看过的羽翼,突然的展开,将她带到了三米开外的地面上。然后,急匆匆的,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想,我再也不会遇见此刻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