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件事后黑迪克和花迪娅感觉到身心很疲惫,于是就决定在这里休息几天再出发。一个夜晚,它俩又去串门子了。
当它俩来到一家时,这家大门后有一个狗窝,里面住着小花狗皮皮。当皮皮看见两只猫从水道口钻进来后立刻瞪着大眼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野猫,来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走!”
“我们不是野猫,我叫黑迪克,它是我的妹妹叫花迪娅,我们是要去仙岛湖钓鱼的,结果天黑了就来这里想借住一晚,天一亮我们就走,还请多多关照。”
“嘁!关照你们?两只流浪的野猫!还不快滚,就不怕我忍不住了咬死你们?”
“你为什么这么凶啊?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干吗这样对待我们?”花迪娅将黑迪克往身后一拽,挺身而出地问道。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说得好听!我们的老祖先传给我们的是,我们狗家族和你们猫家族是势不两立!怎么,你们的祖先就没告诉你们吗?”皮皮气呼呼地瞅着黑迪克和花迪娅说。
“这是为什么呀?我们从小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听长辈们说过,我们猫家族和你们狗家族有什么过节,为什么你……”
“伤了我们当然不记得了,可是我们世代都没有忘记呢!”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咱们两个不同的种族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而使你们这样记恨我们?”
“看在你们态度还比较诚恳的份上,那我就告诉你们,也使你们长点记性,以后少在我们狗族面前装糊涂!”
“我们不是装糊涂,还真是没听说,所以今天才到您府上打扰,不好意思啊!”黑迪克说着还向皮皮作了个揖。
“据我们老祖先传下来的说法是,在很久以前,你们猫族与我们狗族同在一户人家供职。一天晚上,主人家的钱币被贼人偷了去,主人很伤心地说他无儿无女,就养了一只猫和一条狗,是指望着狗能给他看家护院,猫能给他捕捉老鼠消除祸患。没想到辛辛苦苦积攒的一点儿钱币却被贼人偷了去,看来你们是一点用都没有,我算是白养你们了!”
“主人说的也没错啊,家里被盗了,当然很伤心。没人帮他找回钱币,自然更伤心!”花迪娅坐了下来说。
“这种心情都能理解,我的祖宗自然明白。于是就与你的祖宗商量着一同去找,不管怎么说,既然被主人养了一场,就应该为主人分忧解难啊!”
“对,说得好,就应该这样,你们的祖宗真是好样的!”
一听到黑迪克这样说,皮皮很高兴,情绪慢慢地不那么激动了,它摇了摇尾巴也坐了下来说:“你们大概也知道,我们狗族与生俱来嗅觉就灵敏,所以你们的祖宗与我的祖宗一同出发为主人去找那丢失的钱币。当我们的祖宗边走边嗅来到一条河边时,气味中断了。它们推测这个盗贼有可能是过了河。这时的河水好在还不是太深。尽管这样,你们的祖宗依然没法过去,它只能让我们的祖宗驮着它过河。”
“你们的祖宗真是好样的,危急关头出手相助,真是了不起!”花迪娅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
“谁说不是呢!当它们根据气味来到一户人家里,我的祖宗嗅到那些钱币在一个木匣子里,可是那木匣子上了锁。后来你的祖宗就叫了老鼠们来帮忙把那木匣子咬了个洞,才把那些钱币弄了出来叼着往主人家里赶。”
“这不是挺好的嘛,主人的钱币终于找到了,它们俩也不枉被主人养了一场。”花迪娅趴下了说。
“可是就在它俩返回到河边的时候,河水涨了,波涛汹涌挺可怕。这时我的祖宗说,让你的祖宗叼着钱币还是趴在它的背上游过去。”
“只有这样才能共度难关,才能完成任务啊!”
“可是,当我的祖宗驮着你们的祖宗游到河中间时,由于水流太急。你们的祖宗一紧张就张嘴大叫,嘴上叼着的钱币掉在了水里。于是我的祖宗先把你们的祖宗驮上岸放下又返回河里去找那钱币。当它叼着钱币回到岸边时就累得晕了过去。而这个时候你们的祖宗不是先抢救我的祖宗,却叼起钱币回到了主人的家里。主人一看自己的钱币是猫咪叼回来的,就认为是猫找到的。从此,主人就百般地疼爱猫冷落了对他忠心耿耿的狗,经常给狗吃剩饭,让它整日整夜地在门口看大门。而猫呢,却可以在主人面前撒娇打滚吃肉吃鱼。就是因为这个,咱们猫狗之间就结下了恩怨。因为你们的祖宗太会请功邀宠,讨好人的喜欢了,岂不知这一切也有我们祖宗的功劳。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虽然咱们两个家族的后代依然同在人的屋檐下生存,都为人服务,但见了面不是龇牙咧嘴就是吹胡子瞪眼总不融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尽管这样,也不应该都是我们祖先的错啊!要说有错,那也是那家主人的错,是他没有弄明白把他的钱币能找回来,到底是谁找回来的,这不是我们的祖先或是你们的祖先一方面的功劳,而是它们两个共同努力的结果。另一个有错的就是那个盗贼,如果他不去偷这些钱币,哪里会有后面的事呢?”黑迪克扭了扭脖子说。
“你说的也有道理,主人的错就在于它没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就乱奖赏,才使得咱们两家产生了矛盾。这个事经过多年的思考,我们狗家族的子孙们也慢慢地明白了。”
“既然现在你已经明白了,为什么还要这样生分呢?”花迪娅又问道。
“也可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一种习惯吧,想改也改不掉了。再说了,如果我改了,那我们其它的同类还不骂死我呀?”
“不好的习惯总不能怕同类骂而死守着不放,这本身就不是个好习惯!”黑迪克语气坚定地说道。
“不管咋说,那都是我们狗族自己的事,我也不想为难你们,现在你们还是快点走吧,快点离开我的地盘,省得一会儿咱们闹得不愉快!”
“一定得这么做吗?”
“必须的,赶紧走!”皮皮的语气也很坚决。
“好吧,你的态度既然这么坚决,那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花迪娅,咱们走!”黑迪克一拽花迪娅返身又从出水口钻了出去。
它俩顺着围墙走了一会儿,发现一截土围墙不是很高,墙头上还有几处被风吹雨淋出现的豁口,紧挨着墙根处有几棵高大粗壮的椿树。黑迪克放下渔具先爬上树看了看说:“这是个后院,堆着柴垛和杂物,我看咱们不妨先进到里面找个地方睡一觉!”
“好的,省得去求那个小花狗皮皮!”花迪娅似乎还憋着委屈。
皮皮看两只猫走了,就竖起耳朵听了听,见没什么动静就说:“唉,可怜的小猫啊,谁让你们今天撞到我的手上呢?这里是我的地盘,怎么会让你们来呢?看见你们,我就会想起我们祖先们留给我的的遗训,又怎么会收留你们呢?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愉快吗?”它自己嘟囔着抖抖身子一伸懒腰缩回那个小窝睡觉去了。
月儿慢慢移动着,夜晚静静地似乎也进入了梦乡。就在这种静谧中,黑迪克和花迪娅模模糊糊地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这种声音若隐若现,但没有中断。
又过了一会儿,这种声音慢慢从柴垛下传了出来,而且越来越大。随着声音的增大,躲在暗处的黑迪克和花迪娅看到,从柴垛方向钻出来几只老鼠,其中领头的那只一声尖叫,其余的几只都停下了脚步看着它。只见这只最大的一挺那个大肚子说:“今晚咱们再次出击,争取像前几天夜里那次一样旗开得胜,把剩下的那几节灌肠也弄回来,大家有没有信心?”
“大王,要说这信心,我看咱们还是得谨慎一点好。”
“就你胆小!那你说说该怎么个谨慎法?对于那些美食,咱不主动出击,难道还等着人给咱送上门来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前几天夜里咱们的偷盗,主人已经责罚了小花狗,这次咱们盲目出击,那小花狗能不警觉吗?”
“你说的这个呀,把几节灌肠没了,主人责罚小花狗,那是它活该!谁让它狗逮耗子多管闲事呢?”
“这不该它管的它都管了,就这样还挨主人的责罚,如果再不管的话,主人还不把它赶出去啊?”
“这不是咱耗子家族们该操心的事,那是它小花狗与主人家的事!不过,上次你们几个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将那挂在墙上吊着灌肠的绳子咬断,那灌肠落在了地上,就像掉在了咱们嘴里一样!咱们几位齐心协力,拖的咬的,背的拉的,就把那么一大节干香肠弄到了家。那味道啊,真是香极了!不过,那糊涂的主人见干香肠不见了,还以为是小花狗没看好家门被哪个小偷偷走了,用棍子把小花狗揍了个半死,说它不中用,连个家门也看不住,真是的……”
听到这里,花迪娅真是火冒三丈,如果不是被黑迪克摁着,早就跳了出去教训那几只做尽坏事的老鼠了,可是黑迪克却说:“甭急,等一等,这次咱们一定不会放过它们,要抓它个现行,让皮皮明白,抓耗子这是咱们猫族的专利,它呢,就只管它那看家护院的事就行了,省得出力不落好还挨揍!”
“都是这可恶的老鼠捣的鬼,还有那主人,真是糊涂,天下能捉老鼠的狗有几只啊?如果狗都能捉耗子的话,还要咱们这些猫干啥呀?”
“也是皮皮的运气不大好,遇上这么个主人,也不好好看看想想,如果真是小偷进了家门,难道就只偷那几节香肠吗?”
“这次咱们如果能现场抓住那些偷香肠的老鼠,也可以给皮皮一个证明,不是它没看好家门,干香肠是被这家贼偷的,家贼难防嘛!”
就在黑迪克和花迪娅说话间,那几只大老鼠已经嗅着闻着,瞅着看着出发了。它们先是在后院到处找,没找到要找的东西,又跑向前院。到了前院,它们就小心多了,先是分散行动,屋里屋外地找了个遍,但都没找到。
这群嘴里肚子里还回味着干香肠香味的老鼠们又怎么会善罢甘休!它们东瞧西瞅,走走停停,抱拳暗算,又嗅又闻,真是用尽了浑身的解数!
黑迪克和花迪娅盯着它们,被铁链拴着的小花狗也在盯着它们。就在这时,只见那个领头的大老鼠抬头一看,尖声笑着说:“原来是挂在这里了!哼,无论是挂在哪里,都休想逃过我鼠大王的火眼金睛!”
“大王,你找到了?在哪里?”一只小老鼠停在那只大老鼠身旁问道,另外几只也围了上来。
“你们瞧那里!”被称作大王的那只大老鼠向前一指说。
顺着它指的方向,这群老鼠们望去,只见月光下那棵杏树的枝杈上挂着一串东西。见状,其中的一只一拍胸脯说:“大王,看我的!”话音未落,这只壮年鼠就麻利地向树上爬去,树下的群鼠们个个翘首以待。
“大王,这只是一块抹布!臭哄哄的,真恶心!”树上的老鼠向下喊道。
“哦,是块抹布啊,我还以为是主人把干香肠换了地方挂在了树杈上了,可恶的主人!”
花迪娅一听大老鼠在骂主人,忍不住小声回道:“你才可恶呢,偷吃人家的香肠,还害得皮皮挨打,真是该死的臭老鼠!”
“嘘,小声点,你看!”黑迪克轻声提醒着花迪娅。
就在它俩说话间,又听到树上的那只老鼠说:“大王,这树杈上有个钩子,钩子上是不是挂的干香肠啊?”
“那你倒是好好看看啊!你是看不见呢还是闻不着啊?到底行不行啊?不行你就下来,换……”
“大王,我去!”没等大王的话说完,已经有三只老鼠往树上爬了。正当这三只老鼠往树上爬着的时候,先上去的那只又说:“大王,我闻到香味了,就是那干香肠的味!”
“是吗?如果真是,那你就赶快把它弄下来,省得夜长梦多!”
“我试试啊,你们等着!”
“快点啊,这么慢,那个家伙找到了还不先下口,这可不行!”正往上爬的最后面的那只老鼠催着。
小花狗皮皮听到老鼠们这么一说,知道这群祸害又找到了那几节干香肠,这是主人没舍得吃专门给孙子留着的。没想到人没舍得吃的东西却被这群老鼠给惦记上了,几天来搅得都不得安宁,这些该死的老鼠!上次因为老鼠把香肠叼了去,主人误认为是被贼偷了去,把我这只看门狗揍了一顿,说是我没把门看好所导致。现在真正偷香肠的贼原来就是这些老鼠,而且它们现在正作案!我虽然只是个看门的,但看到主人家的东西被老鼠偷,我还是要管一管的。否则,主人又会认为是我没把门看好香肠才会被偷的。皮皮想到这里,就大声喊道:“死老鼠,还不快走,再偷香肠,看我不抓住你咬死才怪呢!”
“哟嗬,上次没被你的主人打死,现在又来狗抓耗子多管闲事了,想抓我们,你来呀,过来抓呀!”那几只老鼠边说边笑着都向树上爬。
“你们下来,不许偷吃香肠!”皮皮说着就从窝里出来了。
“哟哟哟,你让我们下来我们就下来呀?你说不许我们偷吃香肠我们就不偷吃香肠了吗?你是个谁呀,凭什么让我们听你的呀?”站在地上的那只最大的老鼠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皮皮问。
“你们这群该死的家伙,我非得捉住你们不可!”皮皮说着就向这只最大的老鼠扑去。就在它用力向前扑的时候,那条拴着它的铁链却死死地拽着它,使它不得前进,它又急又气只是前爪悬空狠狠地叫骂,却怎么也够不着那只得意的老鼠。
看到皮皮无法挣脱那根铁链,老鼠们更加得意了,那只最大的哈哈哈大笑着说:“抓不到吧?你要知道,你就是一条看门的狗,抓我们耗子就不是你的事!可你呢,非得要在你的主人面前表现那不值钱的忠心,有用吗?除了一次又一次地被主人责骂挨打,还能落下什么?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叫什么,哦,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真是个……唉,笨狗!”
“你,你们这群该死的老鼠!”皮皮此刻真是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咬死这只嚣张的大老鼠,可是它又被铁链拴着无法够着,只能唉声叹气地看着这群害人精在向那吊在空中的几节干香肠靠近。
这时候,只见躲在暗处的黑迪克一拍花迪娅说:“上!”就如离弦的箭飞向了那几只老鼠。
“死耗子,纳命来!”在黑迪克的喊声还没落地,那只耗子的魂已经丢了半个时,它的一双利爪已刺入了老鼠的肉中,尖牙咬住了它的咽喉!花迪娅一看哥哥抓住了那只最大的老鼠,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它也扑向了一只正要爬树的但还没爬上去的老鼠!其它的老鼠们一见自己的大王和王后都被这两只如天降一般的大猫擒获了,哪里还顾得上那香喷喷的干香肠,逃命要紧啊!顿时,喊的叫的,跑的跳的瞬间无了踪影。
皮皮看着眼前的死老鼠和挂在空中的干香肠说:“谢谢你们,猫王!”
黑迪克放下已经死去的老鼠说:“好朋友,不言谢!”
“对,咱们是好朋友,欢迎你们在这里住下!”
“不了,我们还要去仙岛湖呢!”花迪娅一仰头说。
天亮了,主人起床了,看到院子里的死老鼠惊叫道:“哎哟,都说猫是老鼠的天敌,可咱这只小花狗皮皮也会捉老鼠啊!”
皮皮听了急忙汪汪汪地叫着,它是想告诉主人真相,可主人却不明白。
亲爱的读者,你能告诉主人,这两只老鼠是谁咬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