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说话
因为我害怕
没有人回答
我从来不挣扎
因为我知道
这世界太大......”
小玉在看电影的时候,比任何一次听陈奕迅的《让我留在你身边》都要有感触,这或者是故事中那些肆意的情感击中了小玉内心的梗。
“我从来不挣扎,因为我知道,这世界太大......”
小玉的世界就鲜有挣扎,她的口头禅是一切存在皆有存在的理由......
恋爱分手了,那是因为世界太大,难免不受伤害......
评职称掰了,那是因为人生太长,既会遇到温暖和善良,也会遇到冷酷和恶意......
手机掉了,那是因为该丢的总是要丢,不是死拽着就能留住......
<1>
爱情溜走了
小玉的爱情和很多城市版本的爱情一个样,因为爱,跟着去一个陌生的城市打拼,因为爱,去过那种居无定所的日子。那种青春的爱情大抵都有一个模式,只做对方喜欢的事情,哪怕是一个好吃的餐厅,也得等着两个一起去,一个计划久了的旅游地,得就着两人的时间凑到一起等等。
后来爱是怎么慢慢消失的呢,是那些各自忙碌的时间,是那些各自接触的人,或者是本身的价值观的差异,总之,那一场爱情的落幕就和城市后来各个角落发酵的狗血故事一样,如果稍一挣扎,有可能会衍生其他过日子的版本来。但是在秋天过去冬天到来的时候,小玉把自己的手机停机了。冬天来了的时候天气特别冷,冷得干活不能停下来,很多很多工作要头脑清晰的做,冷得夜里睡不着,睡不着的时候小玉就在那里总结人生,很多年的自命不凡的清高在那些冰凉的夜里哗啦哗啦散了一地,冰冰凉凉的地板上小玉看到了一个平常人的人生。
那个冬天就在小玉给自己定义为一个平常人以后伤害就被弱化了,得出了一个放之四海皆准的结论:失恋,被伤害这种事情在青年时代对于一个平凡人来说既不稀奇,也不是个事,没有谁出生注定自己就是一个掌中宝啊。唯一不爽的是,那些青春曼妙的时光啊,都围绕一个人转,太可惜了,这个后来变成了最难受的,但是幸运的是,时间还不晚,所以小玉深呼吸几次,把工作死里赶了几个月,就申请了长长的假期,这个假期开始就开始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了下来,了无牵挂。
很久以后小玉笑劝那些为了爱情哭得要死要活的人,爱过就好,最怕你都没有爱过。
小玉的字典里是这样的,我从来不挣扎,因为我知道,世界太大,一生难免受到伤害......
<2>
工作失败了
小玉公司重组的时候从乙方公司来了一个女领导,江湖传言了很多领导的奇葩风格,那时的小玉一心忙自己负责的板块,领导在她眼里更多是一个级别上的概念,年龄大,阅历多,经验丰富,都是前辈,所以一向礼遇有加。
但是暴风雨来得一点也没有前奏......
组里来了一个实习生,原计划的是组里的一个姐姐做教练,一个月后组里姐姐因为有些项目跟得困难 ,就央着小玉帮带一个月,按着实习计划推进指导。第二个月结束的时候,领导破天荒地和人力说她要参加本期实习生的实习考核,小玉想想她们组里这个妹子表现还不错,悟性也高,计划也在考核前过了一遍,还真没有当回事情。不巧,考核的时候,妹子卡壳了,领导不满的情绪上了脸,考核过程实习妹子满脸通红越说越结巴,气氛低到谷里去的时候小玉就主动揽责了:她没有答出来是因为我还没有教,是我的不是,巴啦啦......领导这时火就更大了,迅速烧到了小玉身上,噼里啪啦一阵骂,以小玉这种心性,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吼叫那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小玉咬了一下嘴唇就为自己辨白了了上去:那个项目是下月的实习计划内容,所以......,这边还在理直气壮的说,那边厢小玉就看到实习妹子递交的文件夹刷刷地飞了过来......,世界一下子就宁静下来,文件夹在小玉身前二公分落了地,文件页子撒了一地,实习妹子,人力嫂子、组里姐姐突然都吓傻眼了,静默了几十秒后大家都蹲地上捡书页子去了......
这时小玉突然反倒冷静了下来,找了个去洗手间的理由,拼命忍了眼泪,回想那个文件夹咋就飞起来,飞起来怎么又没有砸中我呢!要是砸中我怎么办呢!小玉突然想起读小学的时候,女数学老师脾气很暴躁,经常体罚同学,有一次提着一个本家男孩的耳朵扭扭,扭的那个男生长冻疮的耳朵血淋淋的......从此小玉都不敢看数学老师的脸,因为害怕不知道哪节课哪个调皮的男生又被揪上了讲台......
小玉那一年的职称评审在单位最后因为种种原因还是被刷下来了......小玉离了职。
小玉以她25年的人生经历总结那个飞起来的文件夹绝对与她的品性无关。
小玉后来说,没有什么奇怪的,长长的人生,世界这么大,会遇到很多的人,有温暖有善良,同样就会有冷酷和恶意。不用大惊小怪,你没遇到的时候不是没有是你还没遇到,你遇到的时候也只是你遇到了和万千人同样的事情,不值得放在心里太久掂量。
<3>
手机掉了
手机是在换了工作之后,回到我们的城市的时候掉的......
小玉断定是自己在餐厅没有将手机带走,所以她以飞样的速度折回餐厅的时候,看到那个正在收拾桌子的阿姨睁大眼睛看着她说,没有,没有手机,我帮你去看有没有和桌布一起滚进去了,你在这儿等我......
小玉那时多希望阿姨回来会说手机和桌布垃圾滚一起了......
因为手机里有过去三年的很多重要信息,那些相片,承载了所有记忆的相片.....
阿姨回来告诉她没有手机,没有,不信就去看监控,小玉这时的小心脏已经沉到了谷底,那些来不及导出的相片,那些舍不得删的留言和旅游纪念,就在这个初夏时分,一股脑儿没了,全没了......
后来小玉蹲在路边默默地摊了几把眼泪,她反复唠叨没有理由会把手机落下,没有喝酒,没有分心,吃饭挺愉快。但是偏偏毫无征兆地被自己搞丢了,搞丢的不止是一个手机,那是那个城市所有的记忆。
哭了一场之后,小玉说,该丢了的还是会丢,不是自己死拽着就能留住。丢了,记忆就散了,成了一些BULINGBULING 的回忆,偶尔在脑海里跳跃,因为没有了实物,脑子里的记忆慢慢的就会筛选成自己所要的样子,反而有种迷离的美感。
小玉说,你看《摆渡人》里陈末自诩为城市摆渡人,在这一百二十分钟里浓缩了他摆渡管春、摆渡马力和小玉,摆渡十三妹,摆渡胖妞的各个小故事,那些成功的摆渡是陈末实现的么?未必。
陈末之所以要有一个摆渡人的身份,是因为,他自己本身需要摆渡,他在这些城市摆渡中,最后成功摆渡了自己。其实真正的摆渡人不是别人,是自己。
小玉说,我们都是自己灵魂的摆渡人。只有自己才知道真正要去的地方,那个地方,阳光万里,鲜花开放,笑声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