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尼尔·斯蒂芬森 I 翻译：诸葛恐龙
拓荒者和探矿人08
第68天04
齐克眼神畏缩。康拉德转了转眼珠，然后看向天花板假装没听见他说什么。
肖恩在这里表露出的想法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惊世骇俗：他们在这上面做的一切不过是首给地面上的70亿人听的催眠曲。它不一定要真的起作用。他们不过是被放置在舞台上作一场万事俱备的秀。云方舟上的人们也许只能比那些留在地面上的人多活几个星期而已。
这个时候，艾薇、戴娜、康拉德和齐克本应该被吓出翔来了。
但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甚至齐克-都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
“你们都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了，”肖恩说。“甚至像我这样的混蛋都能从你们脸上看出来。”
“好吧，也许我们都想到这一点了，”戴娜承认道。“怎么可能想不到呢？但是，肖恩，有些东西你在地面上可能没有看到的，那就是这儿的每一个人到底有多认真的想让这一切真正运转起来。就算这不过是个波将金村*，我们也会看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肖恩举起手朝她招手示意她冷静下来。“我们能否达成这样的共识？地面上可能存在各种各样的看法？而有些人，也许是一些身处高位的人，把它的基本功能定位为大众的精神鸦片？就好像长途驾驶时塞进DVD里让孩子们安静下来的动画片。”
“当筹措我们需要的物资时，这样的人可指望不上。”
“他们的策略看上去总是有点不协调，有点抓不住重点。不透明。令人沮丧。”
他们谈的根本就是皮特.史达凌。
肖恩继续说道：“由于这样的人控制着发射场和政策制定，我们会面临麻烦。好在他们还没能掌控一切。”
他们现在谈到的是肖恩.普罗布斯特和他松散的亿万富翁圈子，那些知道如何制造火箭的大款们。
“关于这个云方舟项目还有很多事是我和我的朋友们还不知道的。我们不能坐等到信息完备再行动。我们必须基于我们已经知道的立即行动起来，为一些长远期目标提前进行准备。而现在我们已经知道的就是我们要把水带到云方舟来。物理学和政治学合谋着阻挠我们把水从地面带上来。幸运的是，我拥有一家小行星采矿公司。我们已经发现了一些慧核，它们正好在我们易于到达的轨道上。我们正在筛选这份名单，并且准备进行一次远航。”
康拉德对这样的航天任务的时间跨度有着充分认识。“这会花多长时间，肖恩？”
“两年，”肖恩说。
“那么，”艾薇说，“我想你最好立马开工。我们能帮什么忙吗？”
“把你所有的机器人都给我，”肖恩说。他转过身看向戴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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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们已经宣布了那坨狗屎登台亮相的时间……”戴娜一回到到自己的小铺子就迫不及待的问肖恩.普罗布斯特。
肖恩举起手来，就像个向FBI举手投降的罪犯一般。“你想我从哪儿开始说？”
“你说你们已经选中了一些彗星。还有你们正在进行筛选。胡扯。没有一个明确的计划你是不会到这上面来的。”
“我们的目标是‘格雷格的骷髅’。”
“什么？”
“格里格-斯基勒鲁普彗星。不好意思，因为某人的后裔把它叫成了‘格雷格的骷髅’，然后我就将错就错了。”肖恩总是用后裔来指代小孩子。
她也听说过它。“它有多大？”
“2.5到3公里。”
“那可以当做相当多的方舟子的燃料。”
肖恩点了点头。他两手交叉抱在胸前，抬头打量起这间小铺子来。
“要移动那么大的物体可不容易。”
肖恩还是没有回应。
“你打算在它里面塞个核能发动机，然后把整颗彗星变成一艘火箭，对吗？”
他飞快的扬了扬眉毛。 因为这是移动如此巨大的物体的唯一可行的办法，他不觉得还有必要做进一步的解答。
“我们运气不错，现在（进行登陆彗星）的时机刚刚好，”他强调道。
“你打算操纵一颗和死星（电影《星球大战》里银河帝国制造的卫星大小的超级武器）差不多大小的放射性大冰球，在最糟糕的时候（指两年后地球表面被火雨毁灭的时候）飞回来，然后呢？”
“戴娜，我在和你分享一些东西的时候还得考虑保密。”
“好吧，我能说的就是，这该死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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