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觉得迷茫惆怅的时候,我都会静静的站在窗前很久,看着繁闹的街市和那些忙忙碌碌的人,大脑中一遍遍的回忆着自己走过的人生,假设着能重新弥补那些旅途中遗憾,或许会改变自己不甘的人生。
很小的时候就非常喜欢画画,没有纸和笔就用哥哥姐姐上学用剩下的铅笔头,在捡来的旧书本上一笔一划的勾勒着自己心中的世界,村里的大人说这孩子长大了一定是个画家。
那一年读小学,在收音机的广播里播放一条美术学院招生的广告,偷偷从家里拿一个鸡蛋换来一张邮票按地址给学校寄去了一幅画,一个月后邮差送来了一封厚厚的信,我激动的小心翼翼的拆开,里面除了通知书还有学校师生一起画画的场景图片,我真的很想去。
可原本就生活拮据的家庭里根本拿不出几百元的学费,看着母亲为一头猪能卖个好价钱在和猪贩子几乎是哀求的讨价,我默默的放弃了那次学习美术的机会,将那封沉甸甸的精美信封一直珍藏了很久从此再未打开。
我是一个地地道道农民的儿子,灰色种族,没有富裕的家境,没有权势的背景,骨子里残存着泥土般的卑微,一切要靠自己打拼,少年时的激情和自信被贫穷的屈辱一遍遍的碾压,从妈妈带着我到处求人希望我继续能读书的时候,看着那一张张冷漠的面孔鄙夷的目光,突然间觉得世界好灰暗,我决定放下学业,放下我喜欢的东西,出去赚钱。
我踉踉跄跄的扛着百余斤的麻包和一群壮汉一趟一趟往车上搬运,脸上流淌着一条条浑浊的泥浆,让我睁不开眼;
我又跑去外地为铺建公路,头顶炎炎烈日脚踩在被炭火烧烤的铁板上将石子拌上沥青,滴落在铁板上汗水还没来得及润展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跟随铁道部在城市的地下挖地铁,深夜里在弥漫着浑浊的水泥粉尘里我使劲的硬撑着瞌睡的眼皮,大口的喘着粗气拼命将水泥塞进喷浆机,填不满的机器嘶吼着犹如工长狰狞般的咆哮;
我回到县城,深夜三四点钟从出租屋里的床上爬起来蹬着三轮到大街上卖早点,有时被城管追赶的像一条狗四处逃窜,一幕幕的往事历历在目,虽狼狈心酸但年轻无畏。
非典那年,我开始北漂,到工厂里上班,我发誓我要好好努力,一定去改变贫穷的生活,今后不再低眉顺眼的求人,不再回到走一步一脚牛粪的村落,我努力学习技术,在勤奋的路上我从未放弃,因为我知道每个人都是带着使命来到人间的,无论他多么的平凡渺小,多么的微不足道,总有一个角落拥有属于他的位置。
一直以来常常会做同一个梦,梦里在一条泥泞的路上举步维艰,任凭我怎样努力最后在摸爬中惊醒,醒来后一种强烈的惶恐和难过。
前天给娘打电话问娘的身体状况,娘问我上班没有,我说没有,娘问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上班?是你工作中表现不好,还是得罪了领导?我说都不是,是单位效益不好,娘耳背,还在一遍遍的问不去上班的原因,突然间我有一种莫名的烦躁,于是我对着手机高声的喊:不用操心我,我只是想休息几天,你好好保重身体,你儿子怎么会没有工作,我还有事先撂了,说完我匆匆挂了电话。
突然间觉得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尴尬的年龄段,说老还算不上,说小却不在年轻,已不是那个说走就走的满不在乎毛头小子,当你将青春最好的时光奉献给了一种事业,而某一天因为某种原因你需要重新来过,难免有些悲凉。
娘常对我说:做人嘛,只要堂堂正正、善良诚实,做事光明磊落、干干净净,再难再苦,对的起自己的良心,上天就不会辜负你。
是的,人生道路总是曲折不平,不如意事常有七八,人的一生,不可能一帆风顺,面对困难,面对坎坷,需有胸襟,更需坚定、坚韧。处顺境而不骄喜,陷困境而不沮丧,遇险境而不惶恐,遭逆境而不扫兴,世界上没有什么捷径能让你轻易成功,也没有那些艰难困苦是白白煎熬,你的每一份经历,不管是顺境还是坎坷,都会为你生命增加的厚度。
从不向困难低头,生活遇到了瓶颈,就拐个弯继续前行,灰尘掩盖不了你的优秀,只要你愿意没有什么能难的到你,张开双臂勇敢的去迎接你新的精彩,加油!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