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我并没有醉”:《美酒加咖啡》

1.美酒加咖啡(词:林煌坤;曲:古月。1972)

美酒加咖啡,我只要喝一杯。

想起了过去,又喝掉第二杯。

明知道爱情像流水,管他去爱谁。

我要美酒加咖啡,一杯再一杯。

2.我并没有醉,我只是心儿碎。

开放的花蕊,你怎么也流泪?

如果你也是心儿碎,陪你喝一杯。

我要美酒加咖啡,一杯再一杯。

入选辞以及赏析:

这一曲《美酒加咖啡》,无疑是华语乐坛、华人社会知名度最高的歌曲之一。透过这首歌,我们就会发现,对个人情绪以及社会问题的关注,才是港台流行歌曲赢得人心、花开不败的根本原因。

作为草根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流行歌曲要生存,要发展,首要条件就是:接地气!像这一曲《美酒加咖啡》,关注的就是这样一个社会问题:失恋,以及由失恋而带来的失意。在把好脉博之后,接下来就是要找准切入点了。歌曲先唱道“美酒加咖啡,我只要喝一杯”:这不难理解,酗酒有害健康嘛。然而,尺水兴波,第二句就因为那“过去”,就“喝掉第二杯”了!接下来,解释了这样做的原因:

明知道爱情像流水,

管他去爱谁。

显然,这是以一个失恋者的口吻来唱的,由于情场失意,郁闷之下,只好借酒消愁了。第二段唱词也不算难懂,不过,遣词造句、对比拟人手法的运用,却是颇具匠心的,值得细细品味。先看“我并没有醉,我只是心儿碎”。这“醉”与“碎”,读音相近,两相对比,所表达的意思,让人心头一颤:一个“情”字,让多少人黯然神伤、肝肠寸断啊!紧接着,

开放的花蕊,

你怎么也流泪?

明明是自己泪眼朦胧,却说成是花蕊“流泪”,巧妙地移情于景,以拟人化的手法,来烘托抒情主人公心中的悲苦。这样的写法,无疑是对古典诗词的时代传承与发挥。顺着这移情,接下来,已是颇有几分醉意的抒情主人公,就借着陪花蕊“喝一杯”之机,大有将自己灌个不醉不罢休之势了:“我要美酒加咖啡,一杯再一杯”。

不必讳言,整首歌尽管是以社会问题作为切入点,唱出了小我的真实感受,然而,其思想倾向,却是颇为低沉、消极的。由此所带来的问题就是:这样的歌曲,是不是就是所谓的靡靡之音?这样的歌曲,会不会消磨人的意志,有没有存在的意义与价值?自改革开放以后,人们对于这样的问题,已经是越发宽容、豁达、大度起来了,换一句话说,应经不是什么大问题了。怎么说呢?人有悲欢离合、喜怒哀乐,不可能事事顺心,对于某些负面情绪,适当的宣泄、排遣一番,也是人之常情,没必要将其视为洪水猛兽。从歌曲本身的角度来看,激越雄壮的交响曲、进行曲,自应该成为一个时代的主旋律。然而,田园牧歌小夜曲之类的,也自有它的一席之地:我们不能想象,如果在轻松愉悦的休闲场所,当进行曲响起之时,人们会是怎样的一种反应?

这首歌大致押ei韵,就像一杯略带苦味的咖啡,细品之下,依然是回味无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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