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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月•微型小说主题创作人物篇第二十一期主题是:我如果爱你
蝉鸣刺耳,太阳当头,骄阳似火,七月真是热死个人。一股热浪袭来,发动机“嗡嗡”声渐去,一辆长途车到站。
“总站到了,都下车啦!嘿,起来啦,总站到啦!”售票员礼貌性地扒拉着一个年轻小伙。
歪着脖子,哈喇子都流到肩膀的二蛋揉了揉惺忪睡眼,“这么快!到站啦?我还没睡够呢!”边伸着懒腰边打着哈欠。
四周的热闹倏然引起二蛋的注意,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擦去嘴边的口水,咧着嘴,用胳臂肘怼了怼旁边的黑柱:“嘿,死胖子,看看,这才是大城市嘞!咱那穷旮旯啥也不是!”
黑柱与二蛋拎着大包、小包随着拥挤的人群踏上寸土寸金巴掌大的土地上。
二蛋东看看西瞧瞧,城里摩天的建筑气势恢宏,街边店铺琳琅满目,过往行人匆匆忙忙,这一切在他眼里都那么新鲜。迎面款款走来一粉裙少女,脚下高跟鞋踩得“嗒嗒”作响,顺着玉足向上看去,匀称纤细的一双美腿衬托少女的亭亭玉立,一组无袖设计露出她修长的手臂,指如葱白,正轻挑及腰乌黑长发,如瀑般倾泻而下,更加焕然肌肤的光泽与完美。少女顶着遮阳伞飘然而去。黑柱眼神落在少女身上,目不转睛痴情专注。
“嘭”一声闷响,痴情的黑柱一头撞在一根电线杆上。
“我嘞娘啊,咋路边多了这玩意儿呢?”说罢抬腿踹去,突然上面一则小广告,吸引了他的注意。
“有偿求子!丈夫因身体不适,多年要子未果。现向社会征集有志青年一人,与我夫妻签订保密协议,直至孕产。全程包吃住等费用,孕检男,XX钱,孕检女……”
黑柱指着小广告,扯着嗓子:“二蛋,快看!这城里人真会玩!”
二蛋紧了紧肩上的背包,凑了过去,“我靠,你不会信了吧?醒醒吧,兄弟,这是骗人的,怎么会有这种白占便宜的好事。你看看上面说的,还给……”突然,二蛋停住了,严肃地看着广告中的落款。
“明月?明月!”二蛋小声嘀咕着,旁边附有一张靓照,精致的五官,优雅的气质,无不彰显贵族气息。“黑柱,你看,这人是谁?”二蛋提醒着。
“谁啊?我哪知道,大美人呗!怎么,二蛋,你说我别信,你呢?这有电话,你打个电话问问也行呀!”黑柱起哄道,哈哈哈大笑起来。
一拳捶在黑柱肩膀上,“我没跟你开玩笑,你仔细看看这照片!!”
黑柱贴近电线杆,捻着络腮胡,仔细斟酌起来。“这,这,这不可能!这不是小月吗?这咋回事?”两人相觑。
这照片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与二蛋打小在一起的青梅竹马。他们是同村邻居,两家交好,爹娘早早就给他们定下了娃娃亲。随着年龄增长,两人感情愈加深厚,经常凑在一起。他们在田埂间看日月,谷仓檐下看星辰。情窦初开的两人共同许下相依厮守的诺言:“我非他不嫁!我非她不娶!我二蛋(明月)必追随天涯海角!”
同是七月的一个傍晚,谷场外男女在忙碌着刚收割来的早稻,几只麻雀在仓檐上叽叽喳喳蹦蹦跳跳,仿佛在庆祝又是丰收的一年。下面一对青年男女正窃窃私语:“二蛋,告诉你个好消息!”依偎在二蛋怀里的明月轻抚着他的脸颊,柔情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什么好消息?小月?”二蛋好奇地问。
明月故作神秘,鼓起杏嘴,调皮地将头转向天空。天边的夕阳不舍地牵住云朵的手,久久不肯离去,大片大片的云朵羞红了脸,灿烂无比。它们将彼此短暂道别,为了明天更好的相见,而世间又有多少人转身,却是再也不见?
二蛋俯身,轻轻一吻,啄醒正在愣神的明月。“讨厌!”明月咯咯地笑了起来,脸涨得通红,把头埋进二蛋的臂弯。
不知过了几时,明月悄悄探出半边脸望着暗下来的天边:“好美!”
“嗯,是呀!”二蛋接着说:“你有事告诉我吧?”
“我要去市里上学啦,二蛋,我考上大学了!”明月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但听着有些犹豫。
“太好了,祝贺你,这是你一直希望的!”二蛋有些失望,但激动之情不予言表,他真心替明月开心。
“我知道这是你的梦想,加油!”二蛋紧紧地牵住明月的手,就算心中百般不舍,嘴上却依然说着鼓励与祝福。
“谢谢你,二蛋!你不生气吧?我跟你保证,三年后,咱们就结婚!”明月马上解释并承诺道。
二蛋点点头,将明月抱得更紧了。
月光不吝啬地将自己的温柔笼罩着俩人。二蛋偷偷抹去不易察觉的泪。
临开学的前一天,开往市中心站的火车缓缓驶出站台,二蛋飞奔着,送别车上的明月!他多想再好好地看一看明月,甚至幻想着她能留下来。
窗边的明月收回挥舞的手,打开二蛋刚递给她的信封,里面有一封信与一个存折。
信中道,“明月,去那边后,要照顾好自己!存折里是我仅有的钱,还跟黑柱他们借了一些,不多,你拿着用!祝你一路顺风!我等你!”
信很短,但明月读了很久,她把信抵在胸口,低下头,呜咽起来。
“喂,二蛋!你怎么了?”黑柱拍了拍二蛋肩膀。“想她了吧?”
二蛋神情落寞,“这么多年,我早就把她忘了,唉!”转身就要走。
黑柱一把拉住他,“你就打算这么错过嘛?这么多年,她杳无音信,这算是唯一线索吧?是男人就不要怕,管他真的假的!打个电话问问吧!”
二蛋鼓足勇气拨通电话,那头很快接通,“喂,市公安局经侦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