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生活恍若梦境,不切实际之感如影随形。从烈艳的阳光中还没苏醒过来。头脑昏沉,手链丢失。像是空白了一块,无从探究,只愿沉默,不去思考。
坐大巴一路颠簸,同伴一开始抱有旺盛的激情,每一段风景都发出感叹,我却不想理睬。空气沉闷,汽油味让人想呕,加上腹中空空,实在没有力气。从兰州到临夏,临夏到夏河。上了夏河的大巴,一股很清新的草药味。我的味蕾,眼睛好像从那一刻开启。心中怀有隐隐的期待,却不想它太过浓烈。照例是半睡半醒,窗边的阳光太刺眼,眼睛刺激得流眼泪。后来就是一瞬间叭,经过一段沉闷枯燥的隧道,眼前突然出现连绵的山峰,上面长满了树,红色的像枫叶,黄色的像稻穗,还有最普通的绿色。一瞬间浮现“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到了拉卜楞寺,出现三五成群穿着大红色的喇嘛。表情默然,或者张望,一副尘世之人的感觉。色彩鲜艳的窗户,门头,彩旗,明烈的阳光,感觉时间或者空气流动得很缓慢。学着当地人,用手转动经幡,碰到的一瞬间,一种古老又空灵的感觉点到了我。心有敬畏,无法言说。
有故事的东西带有魔力,它是想保护你或者不闻不问,完全凭它自由。买了一条项链,皮肤黝黑的当地藏民说是旧的,当时就被这两个字击中。我知道已经被它吸引。说是尼泊尔银子,放了很久,我表面不动声色,暗地想,如何买得更为便宜。突然发现掉了一个红色小珠子,刚开始并没在意,不知道它是不是突然掉了,却有了讨价还价的理由。以不到一半的价格买下,像是拥抱一个老朋友般把它戴上。触到皮肤的沁凉感,我知道它跟定我了。后来发现一直戴的松松垮垮的手链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它太有嫉妒心。
回到宿舍,这一天半却恍若隔世。骄傲的孔雀披肩散落在床上,显得不合时宜。于是我知道又回到尘世上。把披肩与牛仔帽放开,太美丽的梦隔着一段距离才美丽。离我太近总有压迫感。于是我在这天晚上,趁着感觉未散,写下这份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