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有母亲和父亲,还有淘气的姐妹兄弟,大片的田地,疯长的野树杂草,明晃晃的蓝天,洒在地上斑驳的叶影。潮湿的泥土翻来覆去,麦穗与稻花轮流挥洒香气。煤炉上的锅“嘟嘟”滴抗议,蜂窝煤燃烧的火红舔着锅底,热气弥漫出屋外,融化了门口堆积着的白雪,被踩踏进黑色的煤灰,留下许多的脚印。
梦没醒,可是脸庞却都爬上了皱纹,大家都老了。母亲和父亲满头白发,姐姐和弟弟也变了模样,连记忆中一直年轻的伯伯家的姐姐,昨日再见,让我的梦似乎醒了。大家都老了么?大家都变了,原来只有我一人,还顽固地坚守在旧梦里,迟迟不愿回头向前走。
我也会老么?仿佛自己一直做梦,梦里还是那个傻乎乎的小女孩,蹲在夏日的午后,与蚂蚁虫鱼做伴。
何时又多了两个小宝宝呢?
大家又要留下我一个人吗?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
时间晃啊晃,我搀着它,星辰斗转,宇宙洪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