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小孩时,每每总喜欢出去外面乱玩,乡下农村比不得城里,城里孩子有城里孩子是的玩法,乡下孩子也自有一套。那时候的天很蓝 ,河水是真正清澈见底,那时候手机还未普及,就连电视上的广告也觉得稀奇的时代,那时候的冰棒两毛钱一根,油条也不过三毛钱一条,在那个一毛钱还可以买得到辣条的时代,就好像是尘封中的一段记忆,现在想来还恍如隔世,我想那便是属于我们的时代吧。
夏日,除了白天的酷热难耐,最喜的便是傍晚,或是和小伙伴,或是自己独身一人,傍晚的火烧云总是显得格外的格外的可爱,就那样的染红了整片的天空,而太阳落山的时刻,不仅仅是孩子们的天下更是知了的天下,抓知了,这是夏日的必备功课,不论是男孩女孩,都是格外的喜欢。这便是斗智斗勇的时刻,整出一只细长的小竹条,拗成半圆形的弧度插进事先准备好的细长竹竿,然后开始搜寻蜘蛛网,一圈圈的往上缠绕,这样便做成了简易的捕蝉工具,蝉一般也是在傍晚出来活动,一踏入森林里,满山遍野都是知了的叫声,脑子里嗡嗡嗡,除了知了声再也不剩什么,定住了几秒,晃了晃神,悄悄地靠近一棵大树,看好知了的具体位置,屏住呼吸,不动声色的慢慢度过去。手中的网子往上一仆,这只蝉便成为了你的战利品。
夏日的知了格外好抓,特别是有了捕蝉神器,不大一会儿,小笼子便满是知了,一群小伙伴这才心满意足的收拾好带来的工具,一路上说说闹闹的回家。然后约定在第二天的傍晚还在同一颗树底下见,似乎每一天的乐趣都是一样的,但是那份心情到底是不同的。
除了抓蝉是必不可少的活动外,也会抓笋子虫,学名竹象,这玩意儿会飞,赤褐色,头管黑色,细长如同大象的鼻子可自由转动,越大只的笋子虫小爪子就俞是锋利,在六七月的笋子林中经常见到,笋子虫不比知了精明,只要动静不过大,都可以从笋子上轻易捕获,相对起来,知了的寿命很短,而笋子虫只要放上几根鲜嫩的小笋子就能够活上许久,这变成小伙伴的最爱了,几乎每人人手一只,而且不受时间限制,即使是酷热难耐的中午,笋子虫也一样的多,抓来了像养宝宝似的悉心照顾,甚至还会摘鲜嫩的竹笋,有的调皮的孩子便抓着烤来吃,到处叫嚷着,发现新大陆的美味,其他小孩子总也逃也似的跑开。长大后偶然在看书本上看到笋子虫才知道那是害虫,那时便是孩子也不顾上许多。
夏日除了这些乐趣之外,还会去采摘杨梅。临近盛夏,杨梅也是越来越多,一颗颗长满树梢,满眼望去整棵树有了杨梅的点缀显得格外好看,放学归来,则约着小伙伴一块,采杨梅,农村的孩子孩子爬树也是好手,几个像猴子以往迅速的往上窜,一登一爬,在见已是在树枝头,摇头晃脑的的像其他伙伴招手,但是我从小就不大会爬树,在他们站在树枝头采杨梅时,我只能在树底下扒拉着,希望捡一两个颗他们从树顶上晃下来的杨梅,一脸遗憾的望着他们,采摘的山杨梅个头较小,虽然外表通红,看起来熟透,但到底是酸的入骨的,吃起来有点刺刺的感觉,就只是多吃了几颗,回家便连豆腐也咬不动。采摘够了,吃完两抹嘴一查,带着一身的神气,几个人这才心满意足,一路欢快的跑回家,留下一路清脆的笑声。
在夏日的傍晚上大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孩子也刚从学校的笼子逃将出来,最是换了的气氛,远远地便见到自家房子燃起了炊烟,便知道晚饭的号角打响,一个个百米赛跑的往家赶,匆匆扒拉几口饭,便又急匆匆的走街串巷,寻找自己小伙伴。只听父母身后有一声声的传来多吃点,别饿着,一边答应着,一边跑,等大人们话说完,孩子已早不见。
吃毕晚饭后,大人们常常聚在院子里,葡萄架下,微风吹过,稻子此起彼伏,田野一片灿烂的绿色,那是希望的颜色。这时候是一天中最开心的日子,乡野杂谈,诡异恐怖故事便是一天的结束,现在还依稀记得妈妈讲鬼故事那张神采飞扬的脸,甚至比电视上说书的还要精彩,想必现在胡编乱造的能力便是那会打下的基础了。那时候的风也格外的凉快,天上的星星也明亮的眨着眼睛,田里的蛙声也是此起彼伏,夜夜伴随人入眠。
在后来长大,求学,离故乡越来越远了,随着书本越来越重,离家的路途越来越远,我终于懂得记忆中的故乡确实回不去了,那伴随着蛙声的傍晚,如同回忆里的一块也消失了。越来越多的人往城市中迁徙,即便是节假日,也依旧见不到许多人,就连我也住在狭小城市的一隅,日日为生机奔波,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似乎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许久,自己也在岁月连绵的过程中长大,过着常人一般的生活。这灰色的天气,如同此此时的心情一般,只盼下个大雨,把这一切都冲刷干净。
梦醒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