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火车年代》(7):天山日出与戈壁日落

        习惯了车轮在铁道上铿锵有力的节奏,看不够车窗外壮丽辽阔的景色,我们来来回回地奔波在天山下的绿洲、沙漠与戈壁间,心胸扩张着“博大”与“严肃”, 情怀挥洒着“浪漫”与 “达观”。


        巍峨的天山自西向东2500公里,南北平均宽250—350公里,最宽处达800公里以上,是世界上最大的独立纬向山系、距离海洋最远的山系和全球干旱地区最大的山系,托木尔峰是天山山脉的最高峰,海拔7443.8米。新疆天山部分1700公里,横贯新疆全境,绵延天际。透过车窗,远远向北望去,天山下的牧场和白杨防风林带,把神秘与真实完美地揉合,正如我的诗句“长长的杨树防风林带/高高的天山神秘壮丽”,真的,好有诗意啊。


【情景模拟】

天山下的牧场(2012·图片原创)
天山下的牧场(2012·图片原创)
天山下的白杨防风林带(2012·图片原创)


        从达坂城出来,火车过了七泉湖,再过了鄯善。想着还凉在宾馆窗框上的2公斤鄯善葡萄,都快成葡萄干了,很是得意——我也学着做葡萄干了!还有,鄯善的甜瓜也很有名,红心脆、黑眉毛是响当当的品牌;不过,这瓜的名头,却被哈密“抢”了去。因为甜瓜是哈密王献给康熙帝的,康熙帝以为产自哈密,就把名字改成了“哈密瓜”。一句俗语广泛流传:“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甜瓜。” 这就是新疆季节上早晚温差大与哈密瓜当令水果的关系,成为新疆特有的一道风景线。

        火车上还算睡得好,是因为睡在长皮椅上(人不多),也是心里有事儿,醒得也就早点。我老早就想看看天山日出,可都睡过了头。

        淡红色的云彩,一丝一丝地游荡在天的边陲,我真的就要看到盼望已久的神奇的天山日出了呢。现在在东驰的火车上,我正静静的等待着绚丽多彩的天山日出,更让我期待的,是“动”中观日出也许比在“静”中观日出,将更富有奇特感和诗情画意呢。

        不容我多想,天山一段的右翼,几乎接近地平线的地方,闪烁着的红色光芒越来越亮,像大海中的灯塔一闪一闪的。这情景,不知是因为雪山的反光,还是急驰的火车引起我的目力的错觉。总之,那胭脂红架起五彩祥云,点燃了整个蓝得迷人的天空。我把眼睛使劲擦了擦,以便看得更清楚些。这时,天山的侧峰上(由于行进的火车变换了角度,景象又有显著不同),好像天外忽然飞来的一点红光,扩大,再扩大,顷刻成了半圆的火球,紧跟着,像极了氢气球腾空而起的跃离山峰。似乎山峰上的陈年积雪被烤化,飞流直下;似乎积聚的云朵被惊吓了,四散奔走。不等我细观日头的全貌,它那血红的身躯就变得金光灿灿了。天山片体银光,大地一片辉煌,河流、绿洲、牛羊一派祥和景象……

        第一次全过程地观察了“东方红”的景象。常说太阳磅礴而出,光芒万丈,我计算了一下,从露出第一点红光,到整个灿烂光体离开山峦,只用了三分钟呢。

        嗬!这景致果然不凡。我想,任何人都会被这壮丽的景色勾起“诗情画意”的联想,即使他并不擅长。我不会作画,可我能用记忆的彩笔把它描绘在胸中;我做不好诗,可我的诗能够引起我日后美妙的回忆。


【情景模拟】

日出(来自百度·侵权删除)
日出(来自百度·侵权删除)
日出(来自百度·侵权删除)

        哦,对了,就在刚才,在我专注于天山日出的壮丽景象时,在远方戈壁铁道的弯道处,突然冒出一个形只影单的人影,并且来不及看清一晃就过去了。然而,这“画面”却在我心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他是谁?他在干什么?他为何跋涉在荒凉的戈壁上?他是迎着阳光慢慢走着,身后拖着长长的孤单的身影;而我却迎着阳光在“飞驰”,也是孤身一人在为工作而奔波。多么奇怪的“组合”,多么怪异的想法,一个你完全不了解的人,一个完全不能重合的空间,两个永远也不会交集的人,都在奔向阳光初升的地方,投入心中向往的未来。这就是那一瞬间的偶遇留给我的深刻感触。


        火车行进在一望无际的沙漠-戈壁滩,几乎一两百公里都是荒漠(现在公路边还立有标牌:xxx公里无人区)。

        广阔的戈壁滩,在阳光照射下也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芒。按照学术的名称,戈壁也称为石漠,是指地表没有沉积物的,在平坦的或微有起伏的山区、山麓平原等表面布满大小不一有棱有角的石块地,是砾石流沙混杂的地面。戈壁滩还盛产玛瑙、戈壁玉呢,不过这很难找寻,因为戈壁太大了。还有一种新疆伊丁石陨石,是在新疆哈密淖毛湖戈壁滩发现的一个新的陨石陨落种类,这让我想起在乌鲁木齐参观过一块小房屋那样大小的陨石,看着就像是一块锈蚀的铁疙瘩。

        火车呼啸着行驶在辽阔浩瀚的戈壁滩上,眼前一片光秃秃的,没有河流,没有树木,连飞鸟也很少看到,只有东一双西一对的乌鸦栖息在乱石坡上。火车过鄯善时,其可通往罗布泊的七克台镇南部,就有一处南湖戈壁滩,最高温度50℃,最低-23℃,几乎无降水和植被(万分之一)。而在哈密伊吾县偏东的北角上,则在浩瀚戈壁深处镶嵌一颗美丽的“宝石”——卓毛湖,那儿河流纵横,胡杨万顷,是个典型的“绿洲”。


【情景模拟】

北疆的戈壁荒漠(2012·图片原创)


        我以为戈壁滩再没有什么好看的了,斜倚在窗椽,懒懒的打着瞌睡。昏沉中,眼前忽然亮了一下,我不自觉的睁开眼睛,一抹金辉,跳进了车窗。“晚霞!美丽的戈壁晚霞!”我惊呼了,似乎我从来没有看见过比这更瑰丽的晚霞了,又红又大的残阳隐身在被烧红了的云层里,只露出了半个笑脸,整个天空都被染红了。

        火车在铁道上颠簸着,夕阳跳跃着囫囵西沉,戈壁地平线向蓝天射出万道金光,万里晴空极似朝鲜姑娘的长裙,呈现出血红、橘红、桃红、粉红的颜色。远处的天山雪峰被晚霞的金辉映照着,仿佛是镶上了闪闪发光的宝石一般。近处的一望无际的戈壁乱石,好像也不像先前那样让人讨厌了。


【情景模拟】

戈壁日落(来自网络·侵权删除)


        哈密,一个日夜思念的地方,就要到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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