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思邈带队来冯四儿住处，查找关于冯倩倩的信息。这个大概40平的房子，是个小平房，早年周围工厂没倒闭时建给看门的人用的，一直没拆，沿用下来做了小区看门处，冯倩倩的爸爸冯四儿身兼两份工作，一是白天看看门，晚上接人干几小时的代驾。

这次看清了他的样子，干瘦，脸枯黄，眼眶凹陷，而两眼凸出，脸上爬满和他年龄不相符的皱纹。然而，是那像是服务别人挤出的微笑，看了让人心疼。

进去里屋后，廖思邈先是看到了一张照片，那是一张泛黄的照片，背面写着2002年7月，一家三口，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脸。相册旁边是个铁盒子，生了铁锈，铁皮已经剥落。盒子里放着不少蛋糕盒子的纸，一小摞。

旁边是老冯抽烟的烟屁，照例是烧到了过滤嘴的，数量大约一两盒的样子。

冯倩倩的床在最里面去，布置的还算干净，利落。床头的粉色娃娃已经掉了扣子，布色陈旧。床下的书是小学到初中的，都还在。

老冯慢悠悠的开始说：“我四十多岁的时候，遇到倩倩妈，我没生育能力，遇到一个知冷知热的人，不容易。不嫌弃她有个女儿。”

“我不嫌弃。”他肯定自己的回答是对的，“孩子来的时候8岁，我还有些积蓄，就让她读了一年级。”

老冯缓了缓，走到柜子旁边指着铁盒子。
“咳咳咳”大概是烟草呛了他，“这还是倩倩妈走之后，倩倩给我过生日买的。盒子挺漂亮，我，我没舍得扔。”
“这烟，我答应她了，我不吸了，吸一颗就攒一根烟屁。”

那盒子的烟屁，一共32根，有10根是倩倩妈失踪后抽的，有10根是倩倩辍学时抽的，有10根是他跟倩倩争论是抽的，那2根是得知倩倩没了抽的，两盒40根，还有8根。

时光仿佛在这个小房子里过的飞快，查找完倩倩的住所，都晚上8点了。

刚走出门，倩倩爸爸就奔了出来。“邻居都说，领的孩子不亲，捡的狼养不熟。也有十年了，说句不好听的，是条狗也养熟了。更何况，她是人，她之前答应我回来住些日子，我快生日了，给我过完生日再说别的。”他眼眶发红，说话时用力攥着拳头，拿出手机，最新消息就是3月11号的那条倩倩发的短信。

“这是她锁在小柜子里的日记，有锁，我不打开了，你们拿走吧，万一有用呢，记得别弄坏，要还给我。还有，我同意给孩子解剖，只求你们别让我再看她了，我受不住。”老冯把日记本递给了廖思邈，沉沉地叹了口气，重重的关上门。

“组长，这。”
“这是他的选择，目前他没犯罪的任何嫌疑。也不是这孩子的亲生父亲，还没领养证。”

老冯关上门就给倩倩的男友发了一条消息：“别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最后要看到是谁，到底是谁。”

赵树收到信息，头上直冒汗，按照计划他不该搬走倩倩的尸体，更不该搬到那个小区。

“你，手机交上来。还有问题问你。”
赵树愣了一下，赶紧关上了手机，坐到椅子上。

“这件衣服，还没拆标签，而且款式和尺码都和你年龄不相符，这是为什么？”乐逸之发问的，耿介在外边看。
“组长真是有意思，当时搜查赵树的屋子就要带上证物，一条颜色暗淡的短裤而已，怎么就......”
“组长这么做有他的道理，先看看。”

“我，哦不，这是倩倩给她爸买的衣服。”
“她说什么时候送了吗？”
“他爸爸生日的时候吧。”

这两句回答倒是和廖思邈掌握的情况符合，冯四儿确实快要过生日了。

“你最后见完倩倩，她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没有，我不记得了。”

至此，赵树似乎没了嫌疑，乐逸之打算放他回去。

还是，毫无进展。

正问着，沐阳打来了电话。
“组长，刘一泉的屋子打开了。有新发现，麻烦您让李孴凯和翁初夏来一下吧。”

刘一泉物子里的床上，有一些很深的抓痕，还有长头发在床尾。床下边还有一片拖拉的痕迹。
惊奇的是，床的背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字儿“爸爸，对不起。”

“都翻翻看，有没有遗漏。翁初夏，这里有血迹，你看。”手机上的闪光灯照到了那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后边，确实有血迹。

检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确实是冯倩倩的血迹，追捕刘一泉成了重中之重。

“廖组，麻烦您了，跟我们一起搜捕吧。”乐逸之知道全城，甚至是全国搜捕嫌疑人需要人手。

“等你们回过神，黄花菜都凉了。你们组文书豪是个好苗子，他在当天就打电话求助了，这会李胖应该有线索了，搞不好已经抓了刘一泉。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喂，李胖，咋样了你们组？”
“在郊区的一个废弃屋里抓了，这小子逃跑的很快，都出了城了。”
“行，带回来吧。”

李超李组负责这次审讯，大家都在外边围着等结果。
“姓名？”
刘一泉。”
“年龄。”
“26”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不知道。”
“冯倩倩你认识吧，她的DNA在你住的床下发现了。”
“不可能，我，不是。”刘一泉记得自己打扫卫生了。
“你的指纹在她的衣服扣子上都有！”

李超接到了尸检报告，细节显示：死者被性虐，尸体表面有沐浴露成分。而且，至少有四天--五天没有吃饭，最后的状态应该是休克，而且，他宿舍的毛发测试也是冯倩倩。

“不可能，她就是来我这儿借了个东西。”刘一泉还在狡辩。
“你看看！这张照片，你敢说她没在你的床下？”

刘一泉瞬间回想起来，那是那个女人在他屋子第二天，他出去拿了个东西，回来时看到她竟然躺到了床底下，难道是那个时候。

“没有任何一个证据证明你不是杀人凶手。”
“不可能，我没杀她！”
“说吧，你没杀她怎么就死了？”

刘一泉记得明明最后把她放到了楼后了，有气息。

我是饕餮思文，这一节，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