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模考试第一天，语文、数学已考完，语文说是拉肚子状态不好，数学说是难题做对了，不该错的简单题错了。

其实在预料中，上次的进步许他从内心便满足了吧，依然熬夜在家学习，在学校犯困，只是不知是偶然犯困，还是经常。

中午下班时间，杨同学说没考好，我这心呀凉了半截，在办公室坐了好一阵子才去父母那吃饭。吃完饭，哪还有觉?替领导去看奖品，选了洗衣液，直接回学校上班。担心影响他考试，发了信息给他“考过就拉到别想，考多少分都有大学上。”这样不行吗？我真不知还要怎样？

下午去二中开会，临时被领导安排有关双减作业布置相关问题发言，尽管这会议是市教育事业发展中心包联大雁地区数学学科的会议，免为其难，赶紧匆匆思考，从读书和特色作业两方面发言，再提问后进生作业量问题。市里来的领导，专家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莫名肚子疼，请假上了趟厕所，又跟领导联系便回学校准备明天读书节颁奖奖状，学生又来叫上课。这一天自觉过得并不容易。

下班回来，一进门杨同学的样子，得，数学也没考好，啥也没说，只听他抱怨……我自进门后一分钟不得闲，便忙着做饭。做好饭，吃饭时说一句，咱吃饭时能不能不看吃饭的视频?这一句说的，可惹到他，说什么他看吃播的视频等于没学习之类的话，听的我莫名其妙，越说越难听，什么这是什么家庭?不如在非洲，回家就干仗……看他那样子赶紧收回自己的话吧，告诉他看看看，也不行……现在的孩子我还真是不懂。他到底要什么家庭?说话这让人伤心，不禁潸然，这又错了，又开始攻击，说什么你怎么那么委屈……当妈当的如此卑微……哎！一辈子要强，要面子的我在孩子这里竟完败。我到底怎么把他养成今天这副模样的?

开会时碰见杨同学初中同学的妈妈，这妈妈打扮的可谓浓妆艳抹，看不出老师的样子，早年和丈夫离婚，孩子分招考到海二，寄宿在亲戚家，她每周看孩子一趟，孩子告诉她别看他影响他学习，听她一说也是满满的自豪，如今这孩子从七百多名大概考到二三百名。

同样是妈妈，我觉得我不知想了多少办法，用在杨同学的教育上，到如今打翻一直相信的“天道酬勤”，越来越唯心，相信“人的命天注定”，任我再努力，终是无用。认命所以对杨同学的期待便小了，没日祈祷不过顺顺利利度过这一天。这样也很难！

杨同学的父亲说无所谓这孩子的成绩，想起他就恶心。气得我告诉他：“他是你生的，你恶心他，不是恶心你自己吗？”我不知有个如此讨厌自己的父亲，将来的他能否理解杨先生对他的失望。我尽自己最大得努力只为能感动哪怕只是影响到杨同学一点，没有。

这是什么家庭？无奈的妈妈，任性的孩子，脱产的爸爸。又回到不堪的我的样子。

我不清楚为什么，为什么似乎刚刚看到一点希望，获得一点安慰，杨同学又变回人事不懂的陌生模样?

做母亲还要怎么包容和改变呢？明天依然有考试，原谅他的不懂事，商量睡觉，“儿子，睡觉吧，明天考试，休息好比学习重要。”这样不行吗？不行，10点推11点，“你能保证上床就一定睡着吗？”“基本上吧。”11点推12点，期间一会说七分钟，一会说马上……终于上床又开灯，没理他，问我，他把手机放枕头下面是不是我拿了。好笑至极！起床帮他找吧，“求你了，你睡觉吧！”这是他说的话。找就得从床上找起吧，“我都找过了，你还从找一遍干啥？”没理他继续找，他就在床和门口的理石台前转磨磨。床上没找到，我又站在方厅环顾四周，沙发上躺着他的手机。“这是啥?”他拿走手机，我什么也没说。“别说话，别干仗了，别说话，别干仗。”这是说给帮他找手机的我的话。无语吗？“谁和你干仗?像你说的，别说话。”我这气呀，直冲脑门。他那边终于不说话了。这手机回家放大衣时，我是见了一眼的，无奈忘了。这几年，睡不好有关吗？只觉记性越来越差了。

12：20左右终于上床睡觉吧！“完了！”一声大喊，依他所言，别说话。12：40杨同学又起床了，上完厕所，“完了”又一声。“什么完了?”“头疼。”“让你早睡觉了，对吗？”“干仗干的，怨谁呀?”言外之意，我没事找事跟他干仗，气的他头疼。这孩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奇葩呀！虽然生气，一遍遍劝他早睡觉，就不听，就看电脑。这个点了，睡不着了，又把罪责给到妈妈。

妈妈对他来说是什么呢？成长路上的绊脚石?没有我他就好了?不禁再次想起高二时，他说：“我的今天都是你造成的。”“即使我考上大学也不会感谢你。”心凉好个秋呀！

19岁，还小吗？怎么能懂点事儿呢？考好靠坏，如今看来也就这个样子了。班主任老师说的对，海二的学生，把自己当什么？海三、铁一?杨同学自己选择的。如今，考试在即也很着急，考不好，归因给妈妈，这样给自己的混日子，找借口找理由，他就没有错了，他心里就有安慰了。人呀！都是如此这般，似乎错误转嫁到别人身上，自己便心安理得了。

若干年后，把他今日所言所行翻出来，他会怎样？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