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手短剧)雪停了

规定情境:深夜,北风呼啸,只穿着一件大衣和睡衣的阿泽(男,四十岁)走在远离居民区的冰河边,吃力地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在几经考察后,他找到了合适的开凿位置,却苦于没有工具。阿泽环顾四周,在光秃秃的河岸边找到一根坚实的树干。他奋力凿开冰面,正将塑料袋中的东西倒进河里时,一台手电扫过来,让他看清了树干上斑驳的血迹,阿泽不由得回过头去,接下来……




一、冰窟边,深夜,外

天黑漆漆的,没有一点星星,只一弦弯月隐于云层之间。

(特写)头戴雷锋帽、身穿军大衣的阿泽气喘吁吁,反手擦掉额间的汗,“啪”地一声甩开树干,随即一屁股蹲儿坐在地上。他眯着眼睛扫视四周,从兜里捣鼓半天,摸出一根烟来。微弱的火光刺穿了漆黑的夜。

阿泽:呸,狗娘养的!

烟还没吸几口,阿泽恶狠狠地把火光摁灭在冰面上。

阿泽踉跄着起身,冰面上有些滑。他半跪着右膝,将左侧的大塑料袋缓缓推动,一手提着袋子底部,就要往凿好的冰窟里倒。

这时,一束强光扫了过来。阿泽条件反射地将黑色塑料袋收拢,双膝跪地慌张地转过身来,看着步步逼近的黑影,迎着刺眼的强光,脑袋“嗡”地一声——

二、(闪回)里屋,日,内

冬日的阳光照进屋里,一片暖洋洋。

阿泽打开房门,一只哈巴狗儿摇着尾巴迎面扑来,紧接着是尖利的吠叫。

他弯腰,一把拎起小狗脖颈放在外头,锁上门。

阿泽:艳儿,我回来了!

卧室门虚掩着,他推门而入。女人丰腴莹白的胳膊裸露在绣花被套上,后背左侧有一颗黑痣。

他呆住了,妻子的右边还有一个打着呼噜的男人。

妻子(惊惶)地坐起,颤声:你···你回来了。

她以手捂面,一边大力推床上男人。

精瘦的男人转过身坐了起来,抹了抹眼睛。

阿泽完全懵了,眼前的男人是自己大哥。

阿泽:操!我让你照顾我女人,你他妈照顾到床上去了!

他说着,一拳狠捶过去,大哥脑袋重重挨了一下。

大哥(捂着头):哎呦!你这孙子坐牢坐得还不够久呐!怎么,这三年你一分钱不出都是我养着这个家的。还你女人,我呸!你女人早就想跟你离了!

妻子紧紧捂着床单,拼命摇着头,眼眶通红。

阿泽(气急败坏挠着头):你,你们给我穿好衣服,快!

他只觉得心里跟千万只蚂蚁爬过似的,狠狠地把卧室门关上了。

三、冰窟边,深夜,外

北风呼呼刮着,树木的枝丫“嘎嘎”乱叫。

阿琳(用力摇着昏过去的男人):你没事吧!喂,醒醒!

阿泽仰面倒在地上,一睁眼看见一个年轻女孩的脸,从手电的光看过去,她的头发扯得稀乱,额头有大块淤青。

他左手撑地,坐了起来。

阿泽(抱歉):你头上的伤,我打的?

阿琳摇摇头,脸色灰暗。他才发现女孩的衣服也很凌乱,短款羽绒服下面散着过长的保暖内衣。

阿泽一扫周围,黑色塑料袋敞着口子。他跪着爬过去,一把将口子束紧。手电光照到树干上,尽是斑驳的血迹。

他吓得一哆嗦,大力踢开树干。

阿琳(带着哭腔):你,这路你熟吗?我,我迷路了,天太黑,我找不到街上在哪。

他看着眼前的女孩,起了怜悯之心。

阿泽:你不是本地人儿吧,听口音也不像。你遇到什么难处了?

女孩仰着脸,突然大哭起来。

阿琳:我,我好像杀人了!那个司机欺负我,我就拿剪刀捅了他。

阿泽(呆住):那,他人呢。

阿琳(小声抽泣):在他车里。我看他晕过去就下车逃出来,但是怎么也找不到街上。

阿泽:他可能没死,你还年轻,不能因为一个坏人成杀人犯。我同你去找车,然后报警叫救护车。

他扶着女孩一起站起来,就要走。

阿琳:那个塑料袋,你就这么扔了?

他心里一咯噔,停下了脚步。

阿泽:塑料袋里是我家狗小白,被车撞了。它生前最爱在这玩儿了,所以我把它埋在这儿。你离远了等等我。

阿琳:大哥你人真好,我陪您一起吧!

他勉强地干笑了一声,摆摆手。阿琳表情尴尬,抱着衣服往远处走了几步。

四、马路边,黎明,外

(远景)天色微亮,两个小人和蚂蚁一般在冰河上移动,其中红色的羽绒服分外扎眼。

阿泽和阿琳气喘吁吁,阿琳扶着膝盖,右手往远处一指。

他模模糊糊看见一辆蓝色小车。

阿泽:确定是那辆吗?我同你去看看。

他回头,招呼女孩一起走。

“轰——”的一声巨响将两人吓得捂住了耳朵,远处居民楼火光滔天。

(特写)阿泽错愕地抬头,眼睛里写着不可置信。

许久,他笑了:“好美的火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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