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的院子里养了一只黄白相间的猫咪,养的时间不短,少说也有四五年了。猫咪除了嘴馋挑食,就剩下乖巧可爱了。每次只要听闻我回家的声音,它都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到我身边,围着我,又是转圈圈,又是“喵喵喵”地叫个不停,有时还会索性就地躺下,四脚朝天,眼滴溜溜瞅着我,似撒娇卖萌,又似在欢迎我,每每都让我回娘家的心萌生几丝温暖。
随着老妈年龄的日渐增长,人也变得越来越执拗,偏激,多疑,烦恼也越来越多。外人不经意的一句话,一个举动,都能让她烦上几天,家里的小猫就成了老妈的发泄对象。
猫也聪明的很。也许是老妈平时对猫打惯了,只要见老妈拿起一根细棍,猫撒腿就跑,白天不敢回家,晚上再伺机溜回来。但只要见我回来,就眼巴巴地蹲在正屋门口,隔着一层门沙,静静地看着,守着,这时老妈就会说“看,恁一回来,它就有仗势了!”,我听了又好气又好笑。接着,猫的种种不是如数家珍般就爆发出来。
“该死的猫,我还得伺候它,”
“光吃鸡蛋,火腿肠都给它吃光了,”
“气人类很,从水塔上蹦上墙,给水塔都抓出印儿了!”
听得次数多了,我有时会接句说:“现在家里又没别人,猫给你做个伴,多好!”
“我才不让它做伴,恁记奶奶(邻居)都说喂它弄啥,连个老鼠都不会逮。”
“那我走时把猫逮走吧?扔远点,省类气你。”我接着说。
“那俺说说,恁就给俺扔了。”
我哭笑不得。
忽然我心头一酸,在老妈眼里,我像极了这只猫。处处看不上你,就连你的呼吸都是错误的,但凡事又都还得是你。
这只猫承受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