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发自简书App
三块板拼成的陪护床体验度并不好,耳边此起彼伏的鼾声掺杂着孩子的哭闹声,薄棉布做的劣质窗帘松松垮垮的耷拉着,很轻易的就被一辆辆汽车的远光灯撕裂出一道道口子,病房的空气闷热而浑浊。
这是一间三人病房,另外的两张床上住的都是近两天从楚州转来的新病儿,晚上陪夜的也都无例外的是家里的老人,老人们肤色黝黑,操着一口地道的楚州方言,声音洪亮而劲道。她们有着农村人特有的热络与不拘小节,她们不太会压低嗓门讲话,手机也不会调到静音,同屋孩子的玩具顺手取过就成了自家哄娃利器,那一堆一堆的探访者聊到深夜似乎也没有走的意思。这一切又加重了对这里的不适感。
19床的孩子总算睡着了,他家奶奶开始絮絮叨叨的和一旁倒水的我说起他们村子里谁家孩子被开水烫伤的事儿,她说的方言口音很重,只能约估着听个大概,只是她这突如其来的自来熟让我有点措手不及。我抬眼瞄她,老人似乎不太注意我的反应,只是自顾自的讲述着,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睛里满是沉浸的回忆。
忽然我意识到,其实,她就像大多老人一样,他们自我认知度很高,不会太多顾及别人感受有时也不太需要你的回应,但却认真而真实的用自己的方式照顾着年轻和更年轻的一代。他们希望将自己经历的一切告诉你,让你们不在经历弯路与坎坷,他们在尽自己所能的发挥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