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暑假,最大最有意义的一件事就是陪着双方家里的老人外出旅行一次,青岛日照行,虽然留下没有下海的遗憾,但是老人们在海底世界的观赏,与海底宝贝们的零距离接触,让这次远行,志得意满。尤其是驯兽师与那些可爱生物的精湛演技,让老人们一饱眼福。这个心愿多多少少已经圆满,假期里还剩另一个心愿,就是给父亲上坟烧纸,以解两年来的某个心结。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便匆匆而逝,仿佛如昨,父亲故去已经十多年之久。这15年,小妹由懵懂无知的孩童大学毕业,自立于世;女儿由哇哇啼哭的小娃娃成长为大学生;大妹一家生活安稳,不再漂泊,安居乐业。我自己呢,由晋到浙,完成一个个人生梦想。就是在这个节点,我忽然特别想去看看父亲,这么多年,父亲很少到我的睡梦里来,想要在梦中看看父亲,再见他围在炕边给我们讲评书,说演义的情形,也不可得。
清明节,因为整个家族集体上坟的缘故,长辈们总是选择在清明节前夕上坟,说是有什么讲究与规矩,这两年我总是缺席;中元节,在我们村子,是比清明节还要隆重的祭祖的日子,再遥远的游子,再飘零的女儿,也想回家看看那些故去的亲人。早在上个月,母亲和大妹就提醒我,问我的安排,问我能否调整时间上坟。我查了查时间,8月25日,与学校的到校安排相差一天,便琢磨着怎样调换工作,怎样和郑校说明情况。
从1995年参加工作以来,不管是寒假开学还是暑假开学,不管学校有无要求提前到校进行开学准备,我都要提前一天,收拾整理,为的是能马上进入工作状态。而今不得以,向郑校请假,心里惴惴而惶恐。永外的领导们总是会设身处地为大家着想,人文人性,有容有爱,这一点我切身感受着。郑校同意,同事们帮衬,我的心愿因此而了。
只是,每一次回乡,总要感受一番生命的衰老与沧桑,儿时看到的衣冠楚楚、精神饱满、走路带风的那些村干部,是我儿时见过的最大的官。他们也不可抑制的苍老,衰朽。去商店买上坟用的东西,在我挑选物品的间隙,传来有点怪异却响亮的声音:“今天你们要做好生意喽!”我抬头,满头白发甚是惹眼,再看面庞,我依稀分辨出,这就是曾在村子里叱咤风云的村会计啊!时光无情,摧老了每个人的容颜。细一琢磨,原本就是与父辈之人,这也是生命的正常流逝。可不知怎么,我心里总是唏嘘与感慨。
回家不易,除去母亲,村子里剩下的长辈就是叔叔婶婶了,我拎了些礼品去看望他们。叔叔前几年脑梗,虽然恢复还好,但言语不清,腿脚也不灵便,那个可以开着电动车载我们上坟的叔叔一去不返;婶婶呢,头发全白,耳朵聋得厉害,说话如果不喊,她是听不到的。那个在家里八面威风,说一不二,干练利索的婶婶也光阴不再。无情的岁月啊,就这样拖老了每个人,拖垮了每个人。
到坟上,我和大妹与父亲念叨着,念叨他牵挂的小女儿,念叨各自的景况,比起同族很多人家,我们各自安稳,各自静好,这也是对天国父亲最大的慰藉。而我,就这样了却一个又一个小心愿,就无比坦然与安然。带着这份坦然,带着这份安然,继续前行,与光阴对抗。
未来可期,唯有努力。
于8月26日郑州东站候车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