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刀斋
在生命的黑暗滋生蔓延之前,用以丈量孩提时代的是我们的所听、所闻、所见。
电影避开了许多直面感官的残酷和血腥,转以无声的背面剖露:女佣刷洗地板的刮擦声,澄明的天空涌现的浓烟,软塌在地的成堆条纹衣服……这些如同孩童眼中的表象,其悲剧内核却从未因方式的不同而有所缓释。
地下室里被废弃的娃娃堆积成山,既是姐姐摒弃童真迎向成人化的开始,也不可避免地让人感到这是孩童眼中某种死亡的象征。
布鲁诺喜欢用荡秋千来掩饰他“越轨的探险”,妈妈在得知焚烧炉的真相后痛苦失控,整日不事修饰,在轮胎秋千上沉溺,而姐姐说起布鲁诺在荡秋千时,总不免有漫不经心的不屑意味在。或许,它意味着某种天性的回归。
最后一次逃离前对妈妈说的借口也是去荡秋千。他说,以后没机会玩了,一语成谶。
树影婆娑,林鸟啼鸣,在他的眼中,世界是这样静谧安详的,条纹睡衣上的号码只是一场游戏。仅此而已。
布鲁诺最后一次奔跑在林间的小道上,阳光跟随着他,仿佛前端是无尽的光明。
那扇寂静并且永远沉寂下去的铁门,令人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