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的云雾包裹着月亮,露出来的一小点儿,像一只灵动的眼睛。
蝉儿有规律的发着颤音,渴望在寂静中闹出一丝天籁。它像是在鼓舞着人们,相伴在一起跳起华尔兹,展开一场优雅的盛宴。但仔细听的话,就像一个陀螺,在不停的转动一样。声波由近而远的扩散,而产生振磁,又悄然在寂静中骚动不定。高速公路上车辆快速行驶着,把这本是己暗淡的河谷,弄很是热闹。灯塔在山的尽头处矗立,白色的光源,聚集又扩散开来,像是在黑暗中迫切想要抓住的一个希望。
夜,开始深了。盛夏已入了七月初,并开始有了衰弱之态,再热上那么一二十天,就开始入秋了。夜很凉,当狗的犬吠声,响亮在这寂静的小村庄时,有些唐突的感觉。到了夜里,这里是一片寂静的世界。我喜欢看眼前的这一切,都静悄悄的各自不停律动。风呢,确是几乎没有。大概是昨天夜里刚下了雨,今天一天的温度也不是很高,太阳也真没怎么晒,所以天倒是挺凉的,那雨后的湿气还存了些许。
田地里旱了很久的庄稼,幸亏这一场晚来又急的雨,才让有了沁其心骨的滋养,恢复了几丝生机。一场雨过后,闷热驱去,一股清凉四处扩散。而在这四处充满淡淡月光的夜晚,显的也格外闲适。黑暗的色素松散的分布在四处,所以天只有五六成黑。几户人家的灯光,从自家的窗户里透到外面,就像几点孤零的星星,坐落在这并不太窄的河谷。在黑暗中闪着亮光,传达着人的气息。
狗吠声还在叫着,苞谷地里齐齐发出的天花,被月光照的很明。这让我想到了鲁迅有一篇叫《故乡》文章,其中有一段讲述了,小时候的闰土,在一个月明空静夜晚,在西瓜地里手捏一柄钢叉,巧妙插猹的场景。这应该是他的一种想象,现实是事隔多年,他再次回到家乡,以前的那种乡土人情,却再也没有了。他要卖掉老屋,最后在离开这个不能割舍的地方,这大概是一种物是人非的留恋吧!而在鲁迅眼里照得正明的月亮,会永远晶莹着这片他深爱的土地!这个到底是种怎样的境界,是否有无冲突?着实是无人体会。大概只有他本人自己,知晓其意味之深吧。
回到眼前,大片的苞谷林,突然让我想起了风吹麦浪,不知道为何。而我也在渐渐的长大,相比于鲁迅故乡的变化,在这里以前的土房瓦房也都拆没了。柏油马路,现代里粉刷得雪白的房屋,开始鳞次栉比。不过幸好,这里天然的乡地气息还是挺浓厚的,其他的并没有改变多少。在夜下蝉儿,还在一直叫着,惹的狗也躁了起来。
黑暗中的天空,还是蓝色的,不过是一种特别暗淡的蓝,平时不太注意是观察不到的。云呢,一会儿雾上了山头,一会儿又绕到了山背后。像一个调皮的孩子,跟我们玩起了躲猫猫。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展示着它在黑暗中的优势。不过,他的行动太迟缓了,生怕我们找不到它似的,一努嘴黑的就和周公一样。
只有那么几颗星星,围在明亮的月亮附近。有时却也会被云层遮住,使四野寂空变成黑漆漆的一片。而我觉得,若是没有亮光的夜晚天空,应该更加干净温和。另外,我还发现夜晚的天空,只有在山的映照下,才会显得比较低。因为黑暗的色素,会把山映成一个个黑色的大块头。会造成假象,让我们觉得天离地很近,这应该是山的衬托吧!
头顶上,电线杆拉的几条线隐约还能看见,不过房屋什么的形状都看不清了。――夜,很闹腾。只有我们住在马路边的人,才能在这习惯性的一次次车响声中熟睡。初来乍到的人,夜宿在这里,那还真是不习惯。比如刚安静点,才睡下一会,一辆大货车,从门前经过时,压的马路都开始震了!在杂乱的声音下,人当然被吵得睡不着觉。高速公路上也一样,这里是减速带,声音则更大了些。现在门前的马路上,已经少有车辆经过了。在新修起的高速公路上,车辆开始从那里川流不息。这该是这个小村庄,走向现代化,通向外面的一条,唯一的路吧!没有了泥巴路,方便多了。但我总是对自己发牢骚,念叨着一些和自己无关大雅的事。想来也不知道,这条路到底修的是对还是错……
高高架起的桥梁,更为美观漂亮。隔壁山背后不知谁家在放烟火,被山阻拦了大半,只看的有些火花,在天空匆忙闪过。我看着这这美丽的夜空,寂静的四野。直到已过了三更,才方歇息。
2017.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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