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促膝长谈 难得的自由

2025 年 07 月 12 日 星期六

宝宝出生四年来,这是我第一次彻底撇下他出门,还是夜不归宿的那种。发动汽车时心里像揣着团乱麻,愧疚感丝丝缕缕缠上来,总觉得对不起那个哭着闹着要跟我走的的小人儿。可我必须承认,这是我近四五年来最自在、最舒展的一天 —— 没有孩子的啼哭,没有工作的缠身,没有家务的琐碎,只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松弛。

我和阿丽心照不宣地达成默契:坚决不带娃。只有小梦抱着 "找小朋友玩" 的单纯念头带了娃来。见我们都一身轻装,连包都不用背,她急中生智把娃哄回了家,然后跟我们一起出去享受这份自由。

只是最后没能赴我们彻夜长谈的约,或许是周日要早起,或许是同住的公婆让她难开口,我们都懂这份不得已。

那天我们逛到 23 点才回阿丽家,窝在沙发里回看我的结婚视频,边看边扒拉陈年八卦。凌晨的街道突然传来争吵声,我俩像好奇的小孩扒着窗户看热闹,然后聊到凌晨五点,若不是困意实在压不住,大概能聊到天光大亮。

第二天早上,我们开开心心去吃了惦记好久的蒸饵丝,终于吃上的时候连呼吸都变得踏实。午后喝着奶茶胡吹海聊,去推背刮痧,酸胀的肩颈被按开的瞬间,突然生出不想回省城的念头。罗平多好啊,亲朋扎堆,好友随时能约,不像在昆明,大家隔的很远,连吃顿饭都要预约,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孤孤单单。

这份舒服,源于朋友间无需设防的默契。文雅的心事也好,俗气的吐槽也罢,张口就来不用反复掂量。你懂我边上班边带娃的兵荒马乱,我疼你在职场家庭间的左右为难;你记得我过去的眼泪,我明白你未说出口的委屈,更信得过彼此 "话到嘴边即终点" 的约定。

这份自在,是做回自己的轻盈。不用掐着表算着该哄孩子睡了,不用想着这个他能吃那个他不能碰,不用在 "妈妈" 这个身份里紧绷。我们勾肩搭背走在街上,三个人挤一辆电动车招摇过市,风吹起头发时,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初高中那个没心没肺的姑娘,不用在乎路人眼光,想笑就笑,想闹就闹。

看着阿丽和蒨蒨家的大平层,宽敞的客厅、厨房、卧室,连转身都带着底气,突然就羡慕起她们的生活。罗平房价不高,房子却宽敞得能装下所有烟火气,不像昆明的小家,转个身都怕碰到头。

骑电动车时忍不住笑自己像小太妹,嘴上念叨着 "别被交警拍上抖音",心里却甜滋滋的。

原来被生活磨钝的棱角,在朋友身边能悄悄长回来。

开车回家的路上,感叹这份自在的不容易。突然明白,所谓自由从不是逃离,而是在某个瞬间,你敢暂时放下 "妈妈"" 妻子 " 的标签,重新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就像那天凌晨的街道,安静得能听见星光落地,而我们的笑声,其实才是最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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