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1月14日。
我们忘记时光,又回顾时光。
那天下午我,守德,还有荔枝,坐上的那辆离开校园的车。
我记得那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哦,不。天气阴沉,阴雨绵绵。
难过的天气,像无声的软刀子,在我的心上一点一点的来回拉扯。我的心里有过不舍,却掩埋在城市的笛声中。
我坐在副驾驶,即使戴着耳机,都能听见荔枝那娘们大口大口的嚼糖声。
说起荔枝这个人,外貌姣好,温柔可人。性格大大咧咧,和谁都能相处的来。唯一的缺点……就是小腿有点粗。
怎么来形容呢?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过那种臃肿的萝卜。
所以,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叫她萝卜腿。
当然,她自己老说,这是个看脸的时代。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然而自己却偷偷观察其他妹子的腿,经常在暗地里一较高下。
我第一次到泉州,这里是守德和荔枝地盘。
下车之后,我和守德看着荔枝那些能把她活埋了的行李。很默契的露出了嫌弃的表情,相视一笑。
“荔枝,你这里边都啥!啥!装这么多是装屎了吗?”
我毫不留情的讽刺她,换来她一记无敌旋风萝卜腿。
我不甘示弱,一只手按住她的脑袋。看着一只臃肿小腿在空中来回晃荡。
守德再一旁,眼神……。
很遗憾,这个眼神我形容不出来,那特么得有眼睛我才能形容。
守德很瘦,特别瘦。他老是自嘲自己长得丑,好在上帝是公平的,给了一张这样的脸的同时,还给他留了一双精致的小眼睛。
嗯,这个要怎么形容呢?你知道孙红雷吗?或者百度斗牛梗。
我知道守德这种表情的意思,上次他露出这种表情是在看我们班的另外一个智障。而这次是两个。
夜初,城市的华灯印着蒙蒙的雨水,雨水不停的落在不时传来笑声的三个人身上。
他们的心是炙热的即使已然深秋。
可是他们不知道这座城市是冰冷的,它会一直冰冷,没有欢迎过任何人。
我们来到了守德二叔的烧烤店,守德说二叔原来也是学设计的。
“那为什么不做了?”我和荔枝不解。
守德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一旁的二婶正在给烤串的二叔打着下手,他们的女儿小胖正爬在桌椅上玩着手机。
时光看着有梦的人渐渐的囿于无处安放的生活,施与他们妻儿,施与他们责任。然后诱惑梦想掉进深渊。
二叔很好客,几乎所有的泉州人都很好客。而且幽默。虽然,他们用闽南话说的黄段子我几乎都听不懂。
“小黄,来我敬你一杯。”二叔叼着一串鸡翅,含糊的说。
我和荔枝都姓黄,于是我们同时举起了杯子。接着这货瞄了我一眼,瞬间就把酒杯放下了。动作流畅,自然无比。
“小黄,二叔进你酒。”荔枝“好意”的提醒我。
我狠狠的鄙视了她一眼,这个女人有点厉害。
“二叔,应该是我进你才对。”话落,杯酒下肚。
“我原来也是做设计的,现在还有好多同学都在做。不过也有的没做了。”二叔深吸了一口手里的烟,手里满是污油。
他看着我们生气活泼,有远方和酒。
那晚,我和守德还有二叔喝了很多,比起我这20年来喝的都多。
门外的寒风灌了进来,吹走了酒气和睡意。
当天晚上,我们睡在了酒店。二叔给我们开的房,我和守德一间,荔枝一间。
“我睡不着。”我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我也是。”守德道。
“说点什么?”
“说。”
“其实,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挺想打你的。”守德悠悠的说道。
我不解的看着他,心想,有病?第一次见我就要打我,嫉妒我长的比你帅咯。
“因为,你军训的时候老是害我们被教官罚。”守德解释道。
“有一段时间,我也挺想打你的。”我撇了撇嘴,立马还击。
他也蒙了,问我是什么原因。
我说,因为你走路的姿势特别2。
“哈哈哈哈。”
………
可是,这是友谊。
从你想打我又没有打的那一刻就已经存在。
酒店床特别难睡,白色的被子也让人讨厌。床上的人已然入睡。
窗外的雨还在孜孜不倦的下着,我们知道这是结束,也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