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老电影《第三个人》的第二天,无意走进东安路的一家以为早已关张的大众书局,随手翻开的一本书,那一页的前两行,作者写道:“下午六点钟,我精神抖擞地现身在附近的小演讲厅,就像电影《第三个人》里的霍利·马丁斯一样。”
在电影中,霍利·马丁斯是个不知名的小作家,本想找份工作糊口,却不幸落入朋友设下的圈套。好在无论是被朋友利用,还是被情人误解,甚或被听众嘲弄,都不能阻止这家伙积极、勇敢地面对一切尴尬或不幸。
帕蒂·史密斯在《时光列车》里的这段话,想表述的可能就是这种积极和勇敢,哪怕眼前始终漆黑一团。
翻到前面,又读到这句,“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并没有咖啡馆,但咖啡馆一直存在于我所看的书里,之后便在我的白日梦中越来越像是有那么回事儿。”
就职业习惯而言----我相信深爱所做之事并不需要不好意思----无论在哪儿,但凡看到“咖啡”或者“咖啡馆”这样的关键词,总能让我眼前一亮。
好比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能看到恋人的背影或者见到与她有关联的任何物品一样,总能让我的世界暂停一会儿,慢慢的看一看,或者回忆一下究竟发生过什么。
更何况这一种,与我所思所想极其近似。有如两个陌生人刚一见面,只一个眼神,发现你所珍视的某样特质,立即被彼此吸引。帕蒂·史密斯未必不会被我吸引,我觉得,但我先被她深深吸引。
我一直相信,咖啡是一种语言,梦想要开一家咖啡馆是一种态度,这一种人天生同属一个部落。
我花了十分钟,读完那一篇,结尾遗憾的表示:“我永远都无法开成的那一家咖啡馆,还有无数家我没机会上门光顾的咖啡馆。”
我叹了一口气,合上,在亚马逊上找到这本书放进了购物车,它比书店要便宜20元,可以买四、五十克咖啡豆了。
还有两三分钟的时间,我赶到楼上的电影院,点映的《皮绳上的魂》只这一场。有十来个人,散坐在影院的各个角落,大多数像我一样是孤身一个。
坐在我身后的倒是一对儿,让我印象深刻,影片三分之一处,我听到其中的那位女士鼾声如鼓,闷闷的敲着,沉稳悠长。
也许,帕蒂·史密斯可以更积极一点,总有人想办法去实现自己的白日梦,以及无数做不完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