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七八年卡蜜儿生下第二个儿子,这一次生产更加重了她的病情,终于在一八七九年逃不过病魔死神的手掌,卡蜜儿要在光里消逝了。
深入到骨髓的思念会是什么样?一如苏轼对于亡妻的悼念做出了“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又如贝多芬对于儿时玩伴爱丽丝创作出的《致爱丽丝》;再如归有光在《项脊轩志》中的“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本书主角莫奈会通过什么方式来纪念自己的模特儿、伴侣、爱妻卡蜜儿的呢?
“一八八六年,在卡蜜儿逝世七周年以后,莫奈以继女苏珊为模特儿,用同样场景,同样姿态,连色彩与光都几乎一样,重复画了一系列《撑洋伞的女人》。”
“莫奈在怀念什么吗?他刻意重新安排的同一名字、同一主题、同一形式的绘画,深藏着他对逝去的光、逝去的岁月、逝去的人物刻骨铭心的记忆吗?”
还记得之前在连载《蒋勋破解莫奈之美》14中最后介绍的那幅名为《卡蜜儿之死》的作品吗?我本想在那篇中写“只有卡蜜儿是莫奈唯一的模特儿”,可是又向后翻书看了看就发现其实在卡蜜儿逝世之后,莫奈笔下出现过另外一位模特儿,一个名为苏珊的女孩儿,是莫奈再婚后的继女,她至少在2幅作品中出现过。
通俗的说就是,富商贺希德喜欢莫奈的作品并且愿意经纪莫纳的画作,在1876年购买了很多莫纳的画作,在他经营的卢腾堡沙龙展出。莫奈很幸运的在印象派作品不太有市场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可以支持他的“富有业主”。这种情况放在现在,估计可以认为是坚持纯艺术创作的落魄画家遇到了一位赏识他作品的金主,画家通过卖画改善了自己的经济状况。
“非常不幸,贺希德在一八七七年因为百货公司经营不善破产,不但不能继续支持莫奈的创作,他自己也一度为逃避诉讼和债主而逃亡到比利时。”
这段话让我想起了杨白劳出门躲债的故事,看来在债务面前用“躲”字诀的人不只是遭受地主阶级剥削的劳苦大众,就连曾经拥有百货公司和沙龙的企业主也不过如此。
“一八七八年失去丈夫照顾的贺希德夫人爱丽丝,带着六个孩子,回到诺曼底第乡下(Vetheuil)。爱丽丝失去丈夫照顾,莫奈这时正因为卡蜜儿病重,也无法照顾两个孩子,因此就带着病重的妻子和两个孩子也到了维特伊,两家人住在一起。爱丽丝负责照顾病重的卡蜜儿和八个孩子,让莫奈可以专心画画。”
要是想要博眼球,这篇文章的标题可以改为:破产商人遭遇妻子出轨;原配夫人产子后病逝,落魄画家同金主老婆同居且迎来家庭第二春。两家人在维特伊相遇后,住到了一起,相互作伴彼此照顾。这也许就是现在常说的“1+1>2”吧。
“莫奈在维特伊从一八七八年一直住到一八八一年,三年的时间画了一百五十幅作品。而这三年间,一八七八年卡蜜儿生下第二个儿子米歇尔(Michel),一八七九年九月卡蜜儿逝世,整个家庭都靠爱丽丝照顾打点,使莫奈度过了人生最艰难的时刻。”
额!写不下去了,貌似书中有个bug,上段写带着妻子和两个孩子“也到了维特伊”,下段就是在在“维特伊……而这三年间”。上下时间点有冲突,我再去找找资料。
参考了意大利作家西莫娜·巴托勒纳的《天才艺术家:莫奈 》书中的历史年表来看,“1877年莫奈在维特伊定居。他的第二个儿子米歇尔出生。卡米耶病重”。上的时间点冲突也许是蒋勋先生的笔误,也许真的是这段插曲的时间无法确认。不管怎样,爱丽丝在照顾卡蜜儿和他们8个孩子的过程应该是爱上了莫奈,她在卡蜜儿病逝后成为了莫奈的情人,1881年他们之间的关系,贺希德在1891年去世,爱丽丝与莫奈在1892年正式登记成为夫妻。爱丽丝的第二个女儿布朗希长大后嫁给了莫奈与卡蜜儿的长子让,这算是2个家庭美好的结合吧。
备注:
①书中“Vetheuil”在大陆多被译为维特尼。
②书中译为《持伞的苏珊》右,英文Study of a Figure Outdoors: Woman with a Parasol, facing left、另译为《室外人物研习:持太阳伞的女子,面向左》。
③书中《持伞的苏珊》左,英文Study
of a Figure Outdoors (Facing Right),另译为《室外人物研习:持太阳伞的女子,面向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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