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笔下的人物,大多是精神残缺者,比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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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早时读张爱玲《茉莉香片》时,我在题目旁边写下这样的批注:

看不太懂这篇。聂传庆有心理问题吗?他为什么要丹朱死?而且动手往死里打?没必要嘛。

后来,再读几遍,方觉,对一个精神上的残缺者来说,根本谈不上有没有必要的问题。

我们不能拿现代的眼光去看张爱玲笔下的那个时代,也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度心理失常者的逻辑。

任何一个人成年之后的行为表现,大约可以从他的原先家庭中找到答案,这是我在之前的文字中反复提及的。

聂传庆对一个自己内心喜欢,而对方也喜欢自己的人,最终实施精神上的虐待和肉体上的暴力,我们可以从其家庭出身找到一些遗落的痕迹。

他的母亲冯碧落年轻时与言子夜心生好感产生情愫,而言家去提亲时却因为家庭背景而遭冯家当面讥讽,导致言子夜单身出国,冯碧落嫁给了从来没有爱过的聂介臣。在聂传庆四岁时母亲冯碧落去世,父亲给他娶了后妈。聂介臣把对冯碧落的恨转嫁到聂传庆身上,处处难为训斥聂传庆。面对威严的父亲、刻薄的后母,聂传庆变得畏惧、胆小,行为像个女孩子,成为一个精神上的残废者。而言子夜的女儿言丹朱闯入他的生活后,他的心理进一步变得脆弱和不正常,甚至在课堂上产生了臆想,认为如果母亲与大学教授言子夜结婚,自己将是言子夜的孩子,会比丹朱更深沉、有思想,因而又对丹朱产生了一种“有了你,就没有我。有了我,就没有你”的畸形人格和心理,最后对丹朱实施疯狂变态的殴打。

整部中篇小说,自始至终都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气氛之中。

我们对丹朱是同情的,她是一个好姑娘,热情、开朗、人际关系好,但她爱上了一个精神残疾者。我们其实更应该关注聂传庆,一个打小在一个缺少爱的家庭中成长起来的孩子,对人对事的看法,可能更异于常人。

社会,包括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正视这个问题,并给予更多的关爱和引导。毕竟,一个人的心理健康与否,对他整个人生甚至社会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2

妻那天给我讲了个故事,听来让人唏嘘。

她某日参加了一场宴会,席间有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也跟着大人参加。按说五六岁的孩子也应该懂得饭桌上的礼貌了。她注意到,那个小男孩总是用筷子夹盘子另外一面的菜,而不去动朝向自己一边的菜。

这样费劲而且还很不礼貌。

好在大人们都不会去和一个孩子计较,只是桌上很多人都很奇怪孩子的做法。

后来,闲聊时终于有了答案。男孩的母亲早年去世。父亲再娶,男孩有了后妈。后妈后来又有了自己的孩子,平时对这个男孩子非常刻薄狠毒。吃饭时,总是把盘子中有肉的部分放到自己孩子一边,而把没肉的放到男孩子一边。一次男孩子去夹肉时,遭到后妈的当场斥责打骂,筷子也被打落在地。后来他竟然不自觉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后妈不在场,吃饭时他就夹盘子那面的菜,他从小就认为那部分的菜要比自己这边的好吃的多。

孩子的心理阴影有多大?

3

愿世界充满爱。

愿阳光普照每一个孩子,使他们得以健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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