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人,那桂香

原创:三木之旅
此小说,纯属虚构,若有雷同,实属巧合。

01
那一年,大一。青涩、甜美。
那一天,晴天。阿木与室友们坐在操场一角唱着歌儿。
有个高瘦家伙跑过来,往阿木手里塞个什么东西,就跑开了。

一片起哄声。
一朵卫生纸折的小花。

望着那飞一般又非一般的背影,阿木羞红了脸,心砰砰地跳:
“哎,别跑呀,不知公子尊姓大名,也还没见到公子的模样呢。”

02
寝室里,阿木在阳台上洗着衣服,秋天的风渐渐有些凉了。

那棵不知名的树,枝叶仍繁茂,倚在阳台不远处,似乎触手可及,又其实有些遥远。
室友们兴高采烈地还讨论着那个男孩子是哪个院系的。

阿文走到阳台,晃着阿木的肩:“阿木,你就一点不激动吗?那个男生估计是喜欢你,要追你哦。”
阿木笑着,不知道说什么。
继续洗衣服。

纸折的小花,放在桌角,小巧玲珑。

03
去食堂的路上,去上课的路上,去图书馆的路上......
阿木有时走着走着,会望一望四周,想着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有没有一个人是他?是这样就别过,还是会再相逢呢?

一簇簇鹅黄小花已爬上了桂树的枝丫。

04
那个黄昏,阿木在寝室里看着书。
隐约听到楼下有人在喊着自己的名字,越来越清晰。

室友们已纷纷冲到阳台,往外面望着,阿文蹬蹬瞪地跑进屋:“阿木,还看什么书呀。快过来,有一群男生在楼下喊你呢。应该就是那个上次送你花的男生。”
阿文将阿木拽到阳台那里,阿木踮起脚尖往外看。

楼下,几个男生涌在树下,那青春洋溢的喊声,在秋色里格外动人。

有点呆住,有点不知所措。
室友们念叨着:“你不下去,估计他们会一直喊。走,我们陪你下去。”

05
寝室楼门口,青石坡旁。
室友们站在一旁,另外几个男生站在一旁。
宿舍阳台上与路上纷纷投来的目光,有些晃眼。

阿木站在坡上,低头看着地面的青石。
那个男生站在前面,递给阿木一个信封。
他说着话:“阿木你好,我叫~~。......明晚可以一起去散步吗?”
阿木还愣着,阿文已跑过来,一把接过信封。

阿木鼓起勇气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清秀、俊朗。
他对着阿木微微一笑,明眸皓齿。

室友们拥着阿木往寝室走,他在后面轻喊,“阿木,明天傍晚打你寝室电话。明晚见。”

06
信封里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阿木。穿着白色裙子,站在桂花树下,秀发垂肩,望着桂花。

室友们围坐在一旁,啧啧叹着:“这个男生对你好用心的。不知道他费了多少心,才问到你的寝室在哪里,名字叫什么。阿木,可要珍惜他哦。”

阿木凝视着照片上的自己,想着那是什么时候的自己,他当时又站在哪里。

07
第二天吃过晚饭,阿木坐在桌前看着书,翻了几页,又看看电话。
电话响了。阿木拿起电话,果然是他。
“你好,请问阿木在吗?”
阿木沉默片刻,轻呼一口气:
“哦,我就是。”
他有些欣喜:
“可以一起去散步吗?”
阿木看了书一眼,轻声说:
“要不,一起去图书馆看书吧?”

阿木走到楼下,他站在青石坡上笑意盈盈。
阿木走到面前,他递给阿木一瓶饮料。
阿木摆摆手,说带了白开水的。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他问一句,阿木答一句。
阿木偶尔也问一些问题。
阿木想问他是如何找到寝室的,想问他拍桂花树下的照片时他在哪里。
还是没有问。
很多时候伶牙俐齿的阿木,此时特别安静。

08
图书馆里,满满书香。
两人坐到一个角落,阿木看着一本书,他看着一本书。
书页轻轻的翻动。
阿木抬起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他,他看的很认真。
阿木微笑着,心里一暖。

良久。
他伸手过来在阿木书前轻叩两下,
“看累了吧,要不我们散散步,顺便送你回寝室?”
阿木点点头。

夜风有些凉。他走在风吹来的那一侧。
阿木渐渐话多起来,两人谈着所学的专业、谈着兴趣与爱好、谈着食堂的早餐、谈着校园的景致......

走过那片桂花林,一阵幽香。
阿木停下脚步,闻着桂花香,很开心,“好清新的味道,你喜欢吗?”。
他也闻着那桂花香,也很开心。
他问,“阿木,你那天站在树下,望着桂花时,在想着什么?”
阿木轻摇着头,笑着说,“不记得了呢。”

09
那别样的一段时光。

一起学习时,他说你认真学习的样子真好。
一起吃饭时,他说你吃东西可真是吃啥啥香啊。
一起爬山时,他说你倔强的不让我拉你一把的样子真令人难忘。

与朋友们坐在操场上谈天说地唱着歌。
两人会专注脉脉地凝望一眼,又含笑着别过视线。

他给阿木买几个橘子,阿木就给他买一串葡萄。
他给阿木买一串葡萄,阿木就给他买一本书。
他说,你可以不要这样吗?
阿木说,你可以不要这样吗?

10
几场秋雨过去,桂花树上已几乎看不到桂花的影子。

那么多条路,那么多棵树,都见证了两人的身影。
那片桂花林,更是。

那晚,阿木在教室里看书,一会儿有张纸条放在了书页上。
阿木抬起头,是他,他示意阿木别问,看纸条就是。
阿木低头一看,纸条上写着,“九点,桂花林见。”
阿木抬头嫣然一笑,他挥手再见翩然而去。

快到九点了,阿木麻利地收拾好书本,朝桂花林跑去。

夜色清凉,夜灯昏黄,远远看到他驻立在桂花树下。
阿木跑过去,微微喘着气,“你久等了吧?”

他一手把阿木抱着的书本拿过去,另一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袋子。
“喏,那天秋雨后,拾了很多桂花,洗净后,给你亲手做了一个桂花香袋。”
阿木心里欣喜,却说不出话,他把香袋放到阿木手里,说“闻闻,是不是一样的幽香?”
阿木还发着愣,他从口袋里又拿出一个盒子。
“喏,木梳配阿木。”

阿木望着他,“这木梳也是你亲手做的?”
他笑着摇头,“你又调皮了。”

阿木轻抚着木梳盒,闻着桂花的幽香。
他凝望着阿木:
“阿木,你那么认真学习、又当班长、又进学生会、又参加各种比赛、又.....,累不累?看你最近仿佛都瘦了。”
阿木摇摇头。
他顿一顿,似乎鼓起了很大勇气,
“让我做那个他,好不好?”

11
“让我做那个他,好不好?”
这句话,阿木似乎期待着他说,又期待着他别说,总之,他说了。

阿木望着他,他望着阿木,两人就那么对望着,对望着,阿木噗嗤笑了,
“你别开玩笑,好不好?”

如果不是那噗嗤一笑,可能他就不会有勇气伸出手一把抱住阿木了。

夜空如黛,周围变得分外空旷起来,似乎只剩下夜空、桂树与彼此。

阿木挣扎着离开那温暖的怀抱。
........................

12
冬天来了。
两人,渐行渐远了。

室友们说,“阿木,他对你那么好,你太不珍惜了。”
看着桌上的小纸花,想起他当时飞一般又非一般的背影。

在阳台上洗着衣服,想起那个黄昏那青春洋溢的声音。阿文揽着阿木的肩,“阿木,我是懂你的。”

走过青石坡,想起第一次抬头看见他的模样,清秀、俊朗。

.....
坐在桂花树下,阿木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照片,那个香袋,那把木梳,那封他写来的信......
冬天难得,桂花依旧香。
读着读着,字渐渐朦胧。

阿木心里默默地想着,从此,你就是阿桂。
别了,阿桂;珍重,阿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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