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买的票还能买到靠窗的,大概是这些天众多不顺心中的一丝庆幸。带上耳机,看着窗外穿梭的匆匆行色,回过神来,边上已经坐着一个适合搭讪的姑娘。
可一丝庆幸还没变成一缕之际,来了一个和尚。
大师对着行李架上的编号核了一下车票:
“姑娘,你是不是坐错了?”
“啊?我看看……哦,确实,我应该靠过道这座。”
大师提留着带着些许黄土的裙摆一屁股坐在了中间,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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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面容和善,素衣有些褪色,布鞋也有些走形,短发间的戒疤告诉我这应该是个真和尚,虽然隐约闻到他身上的些许汗味,但还是心存敬意。
我眯上眼,按了几下音量键,让音乐掩盖掉车上的嘈杂,想着睡一觉差不多就到了。
醒来的时候,大师俯着头正在吃快餐,只见素菜和米饭已经一半没了,荤食像是被刻意挪到了左边,不曾遭受垂怜。米饭有些湿烂结块,但看上去丝毫不影响大师的食欲。我想,是不是看着这盒快餐我丢掉的食欲都被大师接收了。
一念及此,突然感到自己的无礼,罪过。
本以为大师吃完会把荤食连同餐盒一起扔掉,没想到大师一口一块将红烧肉吃了个干净。
等大师扔完餐盒,回到座上,我惊愕地问了一句:
“大师,现在出家人能吃肉了吗?”
大师双手合十,颔首示意:
“要看是否有欲,有欲需克制,无欲食之亦无味。”
“什么意思?”
“有欲望的话,会垂涎于更美味的,或者更多的,一旦开了口子,欲壑就难填了。”
“那吃肉不是破杀戒了?”
“不吃也改不了它已然是红烧肉的事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