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里的爸爸和女儿
文: 军龙医院急诊科程习学
冬日的一个休息天,阳光不错。我在公园里的人行道上走了两圈,走累了,就在一张长椅前坐了下来。
不远处的一块大草地上,一个男人,正带着他六七岁的女儿在玩。很难想象,这么一个五大三粗胖乎乎圆滚滚肚子的男人,该是怎么来带他的孩子的呢?
小女孩拿出了一条绳子,喊,爸爸,我跳100下,我跳完,你来跳,好不好?男人说,好,好。小女孩两只小手灵活地甩起,两只小脚迅捷地跳着,没多久,她就跳完了。小女孩把绳子递给男人说,爸爸,该你了。男人接过绳子,很是无奈的表情。绳子能跳起的长度,甚至都没有男人的身长。男人还是跳了。加上他本就肥胖的身子,跳得有些缩头缩尾摇摇晃晃的。没跳几下,男人就踩到了绳,要重新起跳了。我默默为男人数着数儿。在男人断断续续好不容易跳到五十下的时候,男人停下来似乎朝小女孩讨饶想不跳了,小女孩嘟囔着嘴,一副不愿意的样子。男人苦笑着,继续跳,跳了好长时间,终于跳完了。男人累得都躺在草地上了,小女孩一脸开心得意的笑。
小女孩又玩起了跳远。小女孩蹲在草地上,从一处跳到了另一处。跳得距离并不远。小女孩跳完了,说,爸爸,你跳。这草地哪是用来跳远的啊,太容易滑倒了。男人居然同意了,微笑着说,好。男人轻轻跳了一下,跳得很近。男人没有滑倒。小女孩不愿意了,说,爸爸,你不对不对,要用力跳,重来。男人说,好,我重来。这次,男人使了点劲儿,男人跳好的时候,整个身子踉跄了一下,还好是稳住了。我为他捏了把汗。小女孩跳了,小女孩跳得很近,也都很小心,没有滑到。男人又跳了几下,跳得险象环生,连着好几下都顺利脱险,但有那么一跳,男人还是滑了。男人整个人蹭地一下就滑倒在草地上。小女孩还拍着手,说,爸爸,努力!男人的脸上带着笑。我能感觉出,男人是开心的享受的笑。
小女孩的节目,看起来是层出不穷的。
我听见小女孩在喊,爸爸,我们跑步好不好?男人点头,说,好啊。小女孩就在草地上跑,男人在后面追,小女孩边跑边顽皮地喊,爸爸,看你能不能抓住!别看小女孩年纪不大,跑起来可是不慢,像一头脱缰的野马一样个劲地快跑。男人在后面追,真的是因为太胖了,竟然有些追不上了。小女孩顽皮,甩开了男人之后,竟是低下身躲在了旁侧的一处小灌木丛中。男人显然是没看见。男人也是急坏了,怎么都找不见小女孩。男人喊小女孩的名字,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男人的脸瞬时涨到通红。男人的额头上有了汗,男人沉稳的脸上有了焦虑,有了恐慌像是世界末日到来一样。男人脸抽搐着,神情凝重紧张。男人找了一大圈,男人的眼中写满了惊恐,不停地呼喊小女孩的名字,声音嘶哑而急迫。男人的眼圈处隐隐有些红了。我看着不忍,我刚想站起来,告诉他别紧张也别担心你的女儿好好的就躲在小灌木丛中呢。我还没动,小女孩已站了起来,像只小兔子一样蹑手蹑脚的跑到了男人身后,重重地拍了男人一下。男人回过头,脸上的凝重松弛开了,男人说,你跑哪去了?小女孩调皮一笑,说,爸爸,我是躲起来了。小女孩还说,爸爸,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男人说,哦,是风吹的吧
是的,这不是一个会跳绳会跳远连跑步都跑不过女儿的爸爸,但却是一个足够打满分的爸爸。也只有他顽皮可爱的女儿,才能让他无端的焦虑恐慌凝重紧张,甚至可以流下他不轻弹的泪。
冬日的阳光很暖,暖意融融暖人心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