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年年里,我总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他喜欢别人。或许我不是一个好女孩,因为我喜欢的人是别人的男朋友。
暂且我们就称呼他为L先生吧,我第一次见L是在高一,我是转校生来得晚,是他们军训结束的第一节晚自习,班主任带我进了教室指着L旁的位置给我,这时L起来说我旁边有人了,这是我听他说的第一句话,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因为转学教室在座的所有同学我没有一个是认识的,班主任随即让我和另外一名同学成为同桌,和L隔着一个过道。这是我第一次见L,L先生不是我所想像里喜欢男孩的样子,他很白,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即便军训后所有人都黑了一个度还是能看出他的白,那时的我还不喜欢L吧,只知道他给我的感觉和别人不一样。我和不太熟悉的人话不太多,和L虽然只隔着一个过道交流却很少,高一上学期过去,我几乎没什么朋友。高一下学期文理分班,我成绩不好,文理都一样,我实在不喜欢背书,就选了理科(忘记说了我不是什么好学生,成绩不好),没想到的是开学时我在新班级里看到了L,他也学理,并且和他正式成为了同桌。起初我对他的固有印象是不太喜欢说话,有点高冷,其实我错了,他只是对不认识的人喜欢装得高冷,和他同桌后发现他简直是个话痨,两个学渣坐一起,上课他叽叽喳喳给我讲一堆大道理,仿佛总有讲不完的话,当然这些是后话了。
L的第一任女朋友是一个高三的学姐,我们刚成为同桌不久后再一起的,那时应该还不喜欢L,第一次见到L和女朋友一起走是在一个下午,我刚和朋友从宿舍出来去上晚自习,遇到了和女朋友从球场出来的L。我没和L打招呼他亦没有,我本话不多,和一个没那么熟的同桌在他和女朋友一起的情况下去打招呼,我认为是多余的,我没有多想,和朋友走了。我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结果到了教室L问我:见到我你笑什么?我有点蒙我和朋友聊天笑和见他有什么关系。我只觉得L有点毛病。后来L和他学姐女友不知为什么无疾而终了,可能是学姐高考了,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不得而知。
L的第二任女友是我们的同班同学,长得小巧可爱,声音甜美,是看了都想对她好的类型。我们就叫她小公主吧。那时的我和L因为是同桌,关系也好了起来,什么话都说。是小公主追L,在L和他学姐女朋友分手后一段时间的某个早晨,L的课桌上多了一瓶旺仔牛奶,后来的好长时间里L的桌上都会多出来这样或者那样的零食,再后来小公主终于是告了白,然后他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在一起后L有时不是班主任的课就会和同学换位置去和小公主坐一起。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意识到我可能喜欢L,我看到L和小公主在一起我会有些莫名其妙的难过。我很奇怪,我也很着急,我又有什么资格不开心,他和我明明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只是同桌仅此而已。还好假期来了,我可以不用看到他们,可以不用去想这些东西。新的学期开始我们迎接来了高二,我和L依旧是同桌,L和小公主也在假期快结束的时候分手了,小公主每天来上课眼睛都是肿的,后来两个人也就这样没有了后续。后来L和我说分手是小公主提的,他答应了,小公主有点公主病,他有点有受不了。和小公主分手后一段时间L都没有在找女朋友。
换新的教室可以重新选择位置,我和L依旧是同桌,从第一排到最后一排,从第一组到第四组不短更替,我在想就这样一直同桌下去也不错,我喜欢L我很确定。我有写日记的习惯,每天的小事大事我都喜欢记录在日记本里,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L开始看我的日记,我的日记都放在课桌里,在一次我偷偷在日记里写下吐槽L的话后,当天L问我为什么偷偷写日记骂他后,我才知道L偷看我日记,当然又少不了一场骂战。那之后我依旧写日记,L依旧偷看,不过这次他显然更是明目张胆,看了还不忘记更改一些我的错别字给我注明,我也慢慢习惯了这样,我写他看。L不知道的是其实我有两本日记,一本放在课桌里,一本我背在书包里,里边的内容都只关于一个人 ——L。不知道从何时起L误以为我喜欢同班的一个体育特长生X,X足球踢得很好,时常看到他踢足球,我也总会去看,L总以为我去看X踢球,L却总是忘记他自己也喜欢踢球,每次我去看踢球总有他的身影。而每次踢完球回到教室他都会调楷我一番说我又去看X了,而我每次也会解释一番说不要乱说,终于在某次他调楷我不在解释后,他好像突然没有了兴趣,不在打趣。L是走读生,我是住校生,不到周末,住校生都出不了校门,而嘴馋的我时常想吃校外东西。于是我和朋友总会等在关闭的大门口,等走读的同学给我们带,某天我和朋友在大门口等待时看到了L。L有点傲娇,在外边喜欢维持他高冷形象,而我最看不得他装高冷傲娇的样子,在他抬着头假装看不见我走过来的时候,我叫着他名字和他打招呼,L突然就笑了出来。我想我当时可能很滑稽吧不然他为什么笑那么开心,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不喜欢他板着脸。
L的第三个女朋友小艺,是一个美术特长生,我们隔壁班的,人长得很漂亮。那时的L什么都和我说,某天L告诉我有个女孩小艺追他,他们两家在一个小区,小艺每天早上都会等他给他送早餐,我不知道当时我是什么心情,L不喜欢我我知道,我阻止不了别人喜欢他,我更阻止不了他喜欢上别人。我没有资格去左右任何,我们只能是朋友,甚至仅仅只是同桌而已。我深知如果告诉他我喜欢他可能我们连现在的关系都没有了。我笑着说可以啊,又有人追。过了一段时间没有听到任何消息,我以为结束了,结果有天L问我说:小艺每天都给他送东西,问我应不应该答应和他在一起?我半开玩笑的说为什么不答应,每天有东西吃,当然是答应啊。然后他便没有再说话,只是在问了我的后一天告诉我他和小艺在一起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我,我也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我的喜欢。我还是努力笑了笑说那恭喜喽。
在L和小艺在一起后不久,我们也结束了同桌关系,原因是我和L吵架了,互相不说话,时间太长我已经记不住吵架的原因是什么,只记得坐在L前的女生和我说想和L做同桌,我不知道是L和她说还是她自己想和L坐。但当时的我就认为是L不想和我座同桌了,我同意了。从此我同桌变成了前后桌。我们依旧不说话。某天上课L把我校服上画了好多线条,我终于忍无可忍说了生气以来说的第一句话,虽然是骂他的。但L笑得不要脸的说谁让你小气话都不说一句,没办法,你不想说话只有写咯。对他我从来都说不过,吵不过,没有办法。不过算是给长久的冷战话上了句号。
因为我们班每周都换一次位置,不做同桌后,我们的距离开始变得越来越远,L和我也不在像以前一样无话不谈,偶尔下课他会来逗逗我。高二上学期也就这样结束。假期里我也没有找他聊过天,我知道他有女朋友。高二下学期,有一个可以去学美术的机会,我报名了,L也报了。我不知道L为什么报名,到了画室看到小艺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对了,小艺是美术生,L的女朋友。新学员和老学员不在一起,我深知我应该离L远一点,他有女朋友。没想到的是我的位置还是靠近L,到画室又成了同桌。对了忘记说了,L有点毒舌,开始学画,L总时不时吐槽我,说我的线条没有他的直啥啥的,我有时都忍不住想给他一拳。L学了几天回去上课去了。我却开始了我的美术之旅,我也慢慢不在去关注L。每天除了上课就是画室,吃饭也在别的同学后,忙起来以后感觉日子也过得快起来。L似乎也开始好好学习,有时候他也会来逗逗我,找找我麻烦,但始终我的时间分给了美术很多,要艺考,我又是后边才开始学的,必须比别人更努力,我知道我没有任何实力。高二就这么在忙碌中结束,而一同结束还有L的恋爱。我不知道他们具体是什么时候分手的,学美术后我不在去关注他的一切,可能是他有了女朋友,也可能我们不在是同桌,又或者我真的很忙。 高三开始了,因为要备战艺考,开学一周后学校组织美术生到培训学校进行考前集训,一直到艺考结束才能回来继续学习文化课,我和L的距离也从几张课桌的距离转变为500多公里的距离,集训开始我更忙碌了,每天画不完的作业,熬不完的夜,凌晨3.4 熬夜画作为成为常态。和L的联系也少之又少,L和女朋友已经分手了还是听画室同学偶然提起。聊天时L告诉我,他进步了,排名每次都有在提升什么的。集训期间唯一一次见到L是他和同画室的同学开视频,同学把手机给我说是L,他看看怼我说怎么又胖了,嘴总是那么欠。我回怼他是瘦弱柴狗。柴狗是我给L起的绰号,每次他惹我生气或者有事求我时都会承认这个绰号,说自己是柴狗。艺考结束好多同学都留在了培训机构里继续学习文化课,不在回学校。我本来也打算留下,可想到最后一个学期,如果留下就再也见不到L了,我还是选择了回学校。高三下半年开学,我在次回到了学校,走在去教室的路上,抬头看到了站在走廊上的L,看到的瞬间他转了头,然后转身走进了教室,我想你看啊其实回不回来都无人在意的。到教室门口,恰巧L正出来,我本打算直接越过他走开,L却碰了一下我的肩问我:过了没?我知道他说艺考,我回:过了。他立刻又开始他的毒舌:说什么就你这水平也能过,看来这艺考也不难。
我心里想,还好,他还是那个他,没有因为许久不见而生疏,依旧毒舌又欠扁。他还是会在我下课睡觉时来打扰我;课间操时有意无意拍我一下;体育课做运动时学着我的动作对着我哈哈笑;会逼着我和他学,他喜欢的我听不懂的说唱,学会唱给他听;也总是有一万种办法来气我。不同的是他开始问我有没有好好学习,这次考试考多少,上课要认真。高三真的很快,快得我好像还没有记住几个单词,几篇文章就结束了。誓师大会,戴着红色成人礼帽的我们跨过成人门,走向我们的18岁。因为我需要回到我家那边高考,誓师大会结束,拍完毕业照我就得提前离开,回家备考。为了能和L有张合照,和所有都拍了,却还是没有只有两个人的合照。我在教室迟迟没有走,因为下午休息,人越来越少,我都放弃了,想着至少初出现在一张照片里就好,出奇的是平时走的很早的L也没有走,同学基本都快走光时,L突然过来和我搭话,终于我说拍张照吧,我等等就走了,终于有了唯一一张合照,自拍的,两人都拍得嘴歪眼斜的。高考结束当天,L问我回不回来聚餐,他说还没见过你喝醉呢,最终我还是没有去,我家太远。如果我那时知道那是最后一次能见面的机会我想我一定会去,如果我知道誓师大会那天那一别是再也不见,我想我会好好和L说一声再见,告诉他我始终说不出口的喜欢。
高考结束的假期,我每天熬夜看世界杯,我看不懂,不过L喜欢啊,我就陪他看,一边看一边和他聊天讨论那个队获胜。大学我们在了同一个城市的不同学校,虽然是同一个城市,两个学校却很远。我们的关系也慢慢变淡在变淡,直到不在联系。我默默的关注着他的一切,我好像从来的没有变过,依旧是喜欢都不敢说的胆小鬼。他又交女朋友了,不同的是这次我不在打算继续看着他喜欢别人了,青春总会落幕,我也应该放下了,故事也就到这里了。
在我所喜欢L的日子里,我喜欢他我怕他知道,我又怕他不知道,我更怕他知道假装不知道。高中三载, 我们之间有的也就是一段我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暗恋而已,或许在L的故事中我只是一个不重要的同学甲乙丙,可又有什么关系呢,至少在我的故事中我是主角。
(余生还长,祝你我平安顺遂,万事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