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一般是由数个小院聚和而成。
一个小院是一排房或四合院,历来都是几个兄弟的几家人居住,这是邻里。
小院前后或左右,又有一个小院,是外姓的几个兄弟的几家人居住,这是邻外。
小菊到了婚配年龄,经人介绍认识了元仔,经小菊观察,觉得元仔为人本分,也勤劳,虽然家里穷,但小菊相信,只要勤俭持家,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相处一段时间后,喜结良缘。
小菊的户口也迁到婆家,与丈夫、婆婆妈、丈夫兄弟一家人一起生活。元仔有个哥哥,成家后独立了门户,分了向阳的两间屋子。家里人多房少,小菊和丈夫窝居在一间又矮又潮的茅草盖的偏房里。
小菊怀孕了,丈夫元仔为了养活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去城里打工了。
妻子临产前,元仔请假回到老家,准备迎接第一个孩子出世。元仔想极了妻儿,买了些营养品,如急如焚的回到家。元仔出现在家时,小菊喜极而泣。元仔却惊呆了,完全认不出眼前叫他的女人,脸色腊黄,骨瘦如柴,挺着极不协调的大肚子。
元仔确认了眼前的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妻子后,又心痛又伤心。两人情绪才稳定下来,小菊已准备倒一肚子苦水时,婆婆端了一碗热腾腾的水煮鸡蛋进来,亲热的走到小菊面前,用勺盛了准备亲自喂小菊。
小菊则象见了鬼似的后退,伸手一挡,婆婆手里一滑,连碗带汤全打在地上。
小菊一下子就傻愣住了。
婆婆就开始对着儿子诉苦:“元仔,小菊不喜欢我,我做什么都她都不如意,脾气一天比一天大。怀着娃的女人都有些娇气,谁叫她是我媳妇呢?再难侍候,我也得侍候着阿!”
以孝顺著标的元仔,哪能让自己的母亲受此委屈,立马就发火了,第一次狠狠的骂了小菊,摔门而去。小菊只是一个劲的说“不是这样的,你要相信我!”
元仔痛苦极了。不知不觉走到隔壁小院亮仔家里。亮仔从小就跟元仔最要好,在上学时很多时候都护着他,两人好得比亲兄弟还亲。
亮仔妈妈看到元仔,热情的招呼元仔到家里坐,并马上让人把亮仔找回来。
亮仔买了酒肉回家了,元仔一个劲喝闷酒,酒喝得差不多了,亮仔说“元仔,你不在的日子,小菊受苦了,为了保住孩子,她差点饿死了!”
元仔心里虽然还记着小菊对母亲的态度,但听到亮仔的话后,还是好奇的追问“怎么回事?”
原来,一次产检,元仔的母亲通过托人,弄清楚小菊怀的是女孩,就非常嫌弃,总是想尽办法想打掉孩子。
加上元仔嫂嫂挑拔,元仔的母亲就更加讨厌小菊,分派很多活给小菊,元仔托人带回来的营养品,全部进了嫂嫂的肚里。
小菊为了保住孩子,不是自己做的饭坚决不吃,因为婆婆时不时会在饭菜里加料。
亮仔妈妈实在看不过去,总是在那婆媳俩不在时偷偷送点吃的给小菊。
元仔的脑子一下被刺激得清醒过来,马上跑回家去。
元仔看到嫂子端了一盆血水从他的房间出来。
元仔冲进屋里,只见小菊晕死在床上,有孩子微弱的哭声。
元仔傻愣在屋中间。
等元仔回过神时,已是在县医院。是亮仔借来三轮车把他们送到县医院,并且忙前忙后的办理好一切手续。
小菊因严重营养不良加上难产,死了。
小女儿也生命垂危。
元仔带着女儿,离开了家乡,再也没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