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又下雨了。
这次的雨期没有想象中那么长,却和上次一样大。连绵着,昼夜不分地下着。有好多时候,我看着办公室窗外的那片黄汤地,心情也是一地泥泞。
这种泥泞的来由自然不是因为这场雨,如果把每个人的内心世界具象的话,有些人是城堡,有些人是大厦,他们都有自己的向往。而我呢,眼见的一片杂芜,还时常想翻晒一番,目光短浅的像是蓬中雀,还妄想平地起高楼。稍微遇上一场像样的雨,那些字里行间的些许微渺晨光便会随着檐上的水落进泥汤里同流合污,溅起尺高的黄花。
那些关于未来的想法,真怕他被遗忘在备忘录的角落里,落着灰。所以想做的事情好多呀,我把好多人一辈子的梦想都揉碎在这三十往前的几年中,分摊给十二月份的理想三旬,还有24小时的时钟滴答里。
时间他太累了,我却不知道做减法,像一个孩子地震来临之际,抱着一堆玩具哪个都不想丢。所以踉踉跄跄地走着,走得不远况且不稳,还要面临着即将来临的灭顶之灾。
这三十而立的焦虑是谁给的呢,我也不清楚了。好像本命年过去就习惯了背着行走,街坊四邻的目光和私下无意的言语就像这场雨,把我连同这个包袱一同淋得湿漉。雨水沿着裤绾顺进鞋子里,沿着衣袂渗进毛孔中,觉得自己的腿注了水一样铅沉铅沉的,包袱也注了水更重了,于是脊背更加弯了一些,身体里注的水就更多了。
我开始把每天的计划列的异常板正,仿佛这些排列整齐的一条条事项能够更加严苛地完成。幻想着自己就是一架不知疲倦精力无限还没有感情的机器,在进者为王的丛林法则之下,沉默地转动和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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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死了这时间的叹气声,然后拉长自己的叹气声做结束音,而后两者余音绕梁。毕竟这叹气声人前总不常有,人后竟像精神缓释片一般有这样的快感。
我拧了拧毛巾擦了擦脸,人也该像它一样脱水要多幸福。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轻是淡漠吧,那不能承受之重呢,就是这注了水的毛巾吧。
该是的,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