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12个小时的夜班,回来栽头睡到晚上八点钟。翻箱倒柜,找出果腹之物,一顿狼吞虎咽。清理完残羹剩饭,抬头看看窗外,已是夜色朦胧,秋雨疏疏,除了疾行车辆的颠簸声,小镇上万籁俱寂,连平日里小孩子响彻楼宇的吵闹声都没有,真的好静。
一白天的酣睡,现在已无困意,散懒着斜靠着被子上,随手捏来一本书,翻几页,索然无味。本欲掀开笔记本电脑刷新闻,最终也懒得动弹,再多的世间八卦热点,热热闹闹,都与我这个昼伏夜行的人无关。每天的生活就是工作睡觉,有时连吃饭都顾不上。反复想来,自己都已经好几日没有用碗筷吃正餐了。
卧在床上傻傻发愣,不知不觉已是半夜,看看数日不曾清理的小屋子,现在真是凌乱不堪,一团糟糕透顶。想要起身收拾一下,又恐惊动合租的室友,还有楼下不知可曾谋面的邻里,这房子终究是不怎么隔音的,这夜终究属于忙碌一天应该休息的人。就这么躺着一动不动就好了,听听雨夜带来的寂静,听听内心疲惫的躁动。
时间悄然地走着,双眼盯着天花板有点发酸,后背枕的高,躺久了也很难受,可是我就不想翻个身,一点声响都会打碎这薄如寒冰的宁静。工作以来的日子里,通宵达旦的忙碌,各种缘由的被不熟知的领导训斥,各种异常情况刺激着大脑,不断创新自己的抗压极限。楼下是一个带滑梯的小广场,热闹非凡。早上下班回来睡也睡不好,或被在广场玩耍时小孩子们吵得难以入眠,或是被莫名的噩梦惊醒。就这样,时醒时睡,睁开眼屋外还一片亮堂的话就继续睡,啥时候一瞅屋里一片漆黑,又是到了上班时间。
今天难得是休息日,天黑了也不用起床,更不用冒着秋雨的寒意去上班。叮的一声清脆铃声,手机短信显示银行卡到账不足三千的工资。也许,自己傻傻等待的就是这少得可怜的血汗钱吧。自上个月以来,每天无论白班夜班,都得上够十二个小时,原因无他,离职的同事太多,人手不够。没有加班费,没有涨工资,没有领导因此同情你,被训斥依旧少不了。自己狭隘的目光看不到今后的出路,不想就这样离职,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岁月就是这么耗着。
此刻,瞌睡虫依旧涌不上心头,但是连绵数日的秋雨,寒气袭来,起身关灯,钻进被窝,戴上耳机,找一首恰如此刻的歌,消磨漫长难眠的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