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都市,心在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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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前屋后的茶园荒芜了。因为娃小要照看,加上2018年秋天的雨水特别多。我整个秋天都没空回来除草。庭院里的草,也早就应该拔了。可是每次回来,时间匆匆,总是不够用,只好任其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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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南方暴冷,我的田园也结了冰,冰雪过后,草就萧瑟下去了,竹子也压折了不少。

今天,山外是多云的天气,山里照例也是云雾蒙蒙、氤氲弥漫。不下雨就好了,我多少可以锄些草,剪裁些花木的树枝,然后施些有机肥。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周末天气晴好,我又能分身回来,我就想回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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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这么多年过去了,与这里的山水人文也交融为一体了。这里才是可以安妥灵魂的地方。这里水甜山青,人亲切淳朴,没有套路和勾心斗角。回到这里,去哪一家,都像回到自己家里。每次回来,都受到亲人们的诚意邀约,要我去他们家吃肉喝酒,打油茶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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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13年秋以来,村里人自发地搞起旅游,经过几年奋斗,这里去年获评为三星级乡村旅游区,被誉为“洗肺圣地”。今年村里又再接再厉,软硬件都同时搞起来,最近又盖起了这座古朴的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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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这里开发旅游,我才这么频繁地想回来,而是这里埋葬着祖先。有人说,故乡是祖先漂泊的最后一站。要我说,故乡就是埋葬着祖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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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这两天跟我说,又梦见妈妈了。我说,证明我们该回去烧香了。老人家也惦记着我们呢。我回来,除了祭祀祖先,就是与这里的山川草木对话,汲取这山魂水魄的精华,给自己久居城市的疲惫心灵加油打气。

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样,走出半生以后,才发现故乡才是心灵的皈依之地。走遍天下,最恋的还是故乡。其中原因,是否长眠于故乡的祖先,还牵着一根看不见的线,让风筝一样的游子,关山万里,仍然心系故乡?

这也许是人性吧。一两岁的孩子,看到自己熟悉的人,才不担惊受怕。长大了,看到自己的祖屋,看到自己熟悉的故乡的亲人,看到自己的根,才会心安。

而从都市回到自己的田园,人自然的就会放下很多东西,没有那么多的攀比,没有那么多的功名利禄值得追逐。回到故乡田园就会发现,人生一世,其实是可以需求很少的,是都市的快节奏、有比较和浮躁,诱惑着一代一代人疲于奔命地去高配自己的,以致不堪重负,觉得愧对父母,虚度年华。

当我们回到故乡,回到自己的田园,看到长辈们都谢世了,自己没了来处,只剩下归途的时候,我们才会扪心自问:亲爱的长辈们都不在了,我们幸福给谁看呢?

长辈的离去,警醒着我们,真的没必要那么拼命,那么用力,我们就是再优秀,生活再优渥,他们也看不到了。

长辈们无非愿我们,每天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如此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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