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笑道:“这死女子!衍荣的大可也是你大噢!要不,你给他说去?”
未等玲玲开口,耀林便插嘴说:“红缨你说啥?玲玲把耀全哥叫大?把口都改了,啥时候看的家?我咋连一点音信儿都不知道呢?”
红缨笑道:“我大还讲究是媒人呢,我也不知道信,还跑到唐家河吃席去了。”
玲玲道:“红缨姐,你可又编白话!你咋不知道?他们大人也真是!别人看家都热热闹闹的,我看家狗大个人都不叫来。我都记不得我看过家了!”
红缨笑道:“玲玲,你可别不知好歹!你两家大人还不是为了你好?你想去,要是把信透出去,是不是来的人就多了?到时候哪个没事干的给传出去,对你也不好,对衍荣他大也不好。说不定还会被当成坏典型呢!反而是悄悄灭灭的,一个客都不待,到时候人知道了,都要说玲玲懂事,做事不铺张,你说是不是?”
玲玲道:“反正我文化浅,说不过你,啥都是你有理。”
汪耀林道:“玲玲,既然耀全哥是你老公公了,你去给他说,叫把秀莲弄到宣传队里头,说不定一说就成了。要不,你跟红缨一块去说去?”
玲玲道:“我是小娃子家,又不是宣传队的,咋给说呢?再说了,咱队上人都爱乱说,不是有几家儿媳妇跟老公公多说了几句话,人背后都说老公公扒灰呢弄啥呢,我可不想担那瞎瞎名声!”
红缨道:“你个死女子!真是个二杆子!咋连扒灰都说出来了?”又说:“耀林叔,你也真是的,话都岔开了,你可又提秀莲的事,这不是给人出难题吗?”
耀林道:“我不是担心秀莲又给她屋里关起来了吗?想不到你们女的一点都不担心,没一点点同情心。”
红缨笑道:“耀林叔,咋又拐弯骂我呢?就差说最毒妇人心了吧?对,我没有同情心,我就是同情又有啥办法呢?耀林叔,既然你同情秀莲,担心她屋里又把她关起来了,干脆把她接到你屋里咋样?”
耀林被她噎得闷了半日方说:“红缨嘴就是残火。”
于是,谁也不提何秀莲了,就像啥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突然,一路上一直甚少插言的李梅子竟哼哼唧唧的唱了起来,唱的是瑞年教给她的《绣十条手巾》。红缨便笑道:“梅子,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你这回心里瓷实了。玲玲有了下家了,瑞年就跑不出你的手掌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