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西部》读书随笔| 高考曾经是大事,如今它已是往事

高考落榜,这件小事虽然不大,但你要是接着想下去,就会发现,要是我考不上学,会有多种可能性。至少我不是一个好农民,我会变成灵官,要么出去,要么憋死,要么成为老顺。这些可能性,以及后来长时间的那种苦闷和思考,你可以在《猎原》中的牧人黑羔子身上发现一些痕迹。我是黑羔子的生活原型之一。

不过,很快,我就收到了一个好消息:我考上了师范。

——摘自《一个人的西部》 雪漠著 人民文学出版社

摄于:潮州韩文公祠


今天是高考的第一天,似乎全社会的关注点都集中在了高考上。身边人的话题,电脑上的新闻,手机里的朋友圈等等,只要是能发表言论的地方,总有一个话题是跟高考相关。在这些与高考相关的话题中,有的是暖心的,也有的是为之而痛心的。不过,今年我在今日头条里看到的有关高考的新闻报道都是暖心的,或许那些令人痛心的事情没有被报道,也有可能是今年没有发生令人痛心的事情。无论怎么样,我们都还是希望这个社会暖心的事件多一点,正能量多一点。

“高考”对于今天的我来说,是一个似有似无的话题。说它似有,毕竟这是我人生的一段重要的旅途。在高考的这段旅途中,我奋斗过,我为自己的青春留下了最无悔的奋斗史。说它似无,怎么说我都已经是高考的局外人了。即便身边有亲戚老表参加高考,那也不是我去考场考,我至多就是给他们一份最好的祈愿和祝福。

虽然高考对于今天的我来说,已经似有似无了,但是提起高考,我依旧会想起一些往事。高考留给我最深印象的不是总分考了多少,也不是选专业的纠结。高考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是我语文考了72分。要知道,我高考的那一年,语文满分是150分,及格分数是90分,而我只考了72分。有一段时间,我身边的朋友总是拿我的语文成绩开玩笑。因为对大多数人来说,及格是一定没有问题的,反而不及格的成绩是不容易考出的。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来形容高考的话,一点都不为过。许多人都是因为一分之差,而与自己心仪的高校错失了缘分。现在想来,错失的不单单是缘分,或许还有另外的一种命运。

所以,有的时候我也总是在想自己的命运。假如不是因为我的语文成绩考了意料之外的72分的话,我有可能读的就是另外的一所大学,我所认识到的同学和老师就是另外的一批人,所有的相遇都会是另外的一种未知。在这种未知里,或许还会充满无数种可能性。我也不知道那些无数种的可能性是好还是不好,只是我对自己已经走过的这段路很安心,很踏实。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就像雪漠老师在《一个人的西部》中写的那样,如果他考上的是大学,而不是师范的话,他的命运中又会是怎样的一种风景?

在高三的复习期间,我对几何老师的印象最深。每次在上几何课的时候,他总是会严肃的跟我们说:“我告诉你们,你们这些文科生,只要考不上211或985,你们通通完蛋。”虽然他的说话内容有些过激,但是我能够理解他。毕竟,他是一个学理科出身的人,而且他又是老师。在大多数高三老师的眼中,成功的人生只能通过高考来取得。所以,站在他的角度和立场,他说的有道理。在我读高中的那个时期,大家对文理分科还是很看重的,学理科人会比学文科的多。理由很简单,学理科的今后容易找工作。只是我的人生经历告诉了我,几何老师说的话是片面的,至少在我的身上没有灵验。我没有考上211,也没有考上985,但是我的人生不仅仅没有完蛋,反而从某一种程度上比考上211和985的人更幸福。我有一种自信,在未来我可以给考上211和985的学生们当老师。所以,高考成绩决定不了人的命运,决定一个人的命运的依旧是自己的心和选择。但是,作为高中生的话,一定要全力以赴的拼搏高考,因为人生没有几个阶段可以让你像在高中那样去拼搏。等大学毕业几年后再来看高考生涯,反而会觉得那是活着最有激情的一段时光。现在我是走过了高考这条路看高考,深深的明白了一个道理,该奋斗的年龄就该好好的奋斗,奋斗过的成绩就是最好的成绩。

或许现在是站着说话不腰痛,也或许是经历过了就淡定了。曾几何时,高考在我们的生命中是一件要命的事情,似乎命运真的就如同几何老师说的那样。小的时候,我在成都文殊院学习佛教基础。法师问我们:“等待是什么?”每个人给出了不同的答案。后来,法师在与我们喝茶的时候告诉我们什么是等待——等待是一种禅。回想起等成绩的那段时间,内心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焦躁不安的状态,这种状态就是典型的年轻,没有经历过事的表现。高考过了近十年,慢慢的,我也明白了没有什么过不去事,再大的事情都会过去,它们只不过是人生道路上的某个点而已。

即便我的高考成绩不是很理想,我依旧是乐呵呵的。许多人都说我是一个乐观的人,但是,我的乐呵呵和苏东坡的乐呵呵不太一样。在林语堂先生写的《苏东坡传》中,他说苏东坡天生就是一个乐天派。既然林先生都说了天生,那么,苏东坡定然天生就是乐天派。我天生就没有这么好的基因,我只不过是因为小的时候经常受挫折,毫不夸张的说,十件倒霉事九件和我有关。只是我的母亲是一个很乐观的人,她凡事都往好处想,即便现实很糟糕,她的内心依旧有一个童话世界,所以我也就慢慢养成了乐呵呵的人生态度。在我看来,即便天公不眷恋我,我也要眷恋我自己,即便世界不爱我,我也会好好的爱我自己。苏东坡对待生活的态度一直都是我欣赏的,他才是真正生活中的文化人。

这几天受台风的影响,广州一直在下雨,时而大时而小,偶尔也会停上几个小时。雨停的时候,我也会到屋后的小路上走走。屋后的这条小路旁的果树上挂满了数不清的荔枝,龙眼,黄皮,芒果……我知道,今年定然是一个丰收年。当我望着这些数不清的果实时,我的内心总会有一种幸福感,这种幸福感是满满的,是踏实的……

伴随着雨后的微风,我感受到夏日里的阵阵清凉。穿过了两旁都是果树的小路后,抬头远望,眼前就是一片被云雾所环绕的竹林,隐约中,我在竹林的深处望见了东坡先生的背影。

写于2018年6月7日广州帽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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