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放野性,享受自由

尤金•扎米亚金《我们》

当我从书架上看到这本书的时候,我以为是一本爱情小说,名字很温暖,《我们》。当我阅读的时候,才发现这本书远远比爱情小说要深刻,它有一个副标题《反乌托邦与自由》,第二个名字听上去很高大上的感觉,right?

《我们》的故事是关于未来的,故事发生在26世纪,在一个被高墙围起来的乌托邦里,这里的人民穿着统一的制服,从外表到思想都遵循最高统治者——大一统国王的指示。人们在同一的时间起床,同一时间拿起勺子,同一时间把食物放入嘴里,并且严格地咀嚼50下以后,才在同一时间吞咽下去。乌托邦里的人连名字都没有,每个人以号码相称,《我们》的男一号D-503,就是乌托邦里有序生活的践行者,循规蹈矩的可怜虫,他很喜欢记录,这本书就是他的日记。乌托邦里的人不能自由地做爱,不知什么是七情六欲,他们也从未体验过做梦。一句话,这是一个极其有序的社会,有序到抹杀了个性和情感,只有整齐划一。

与类似伊甸园般的乌托邦相反,隔离于乌托邦的高墙外是真正的自然,有大片森林,有奔跑的动物,还有披着兽皮的原始人,虽然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常常面临危险和痛苦,但是不受大一统国王所规定的条条框框,充满疯狂、野性和自由的力量。高墙外的这些事物,都让住在乌托邦里的人感到野蛮,恐惧,混乱。

女一号I-330,一位像猫一样的女人,无数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包括D-503。美丽的女人是危险的,I-330厌倦了乌托邦里单调的生活,向往高墙外的自由。I是反抗大一统王国地下组织的一员,受她的影响,D-503也加入了进去。加入反抗组织的D-503,平静的循规蹈矩的生活出现了波澜,他违抗既定的规定(这是他以前不敢想的,更不敢做的事情)与I-330约会,有了自己的欲望和思想,开始做梦,开始幻想,体验了思念,担忧,嫉妒和自己野性的一面。D-503无可救药地爱上了I-330,发誓永远不会忘记她。

地下反抗组织的活动造成了乌托邦的动乱,大一统国王要求所有国民进行去除幻想的手术以恢复乌托邦的理性和有序。D在手术以后,忘记了I,亲眼看见I-330在自己面前受刑都无动于衷,最后D认为“理性必胜”,结束了全书。

《我们》很吸引人的地方在于这本书的写作形式。整本书是D-503四十天的日记,每一篇日记的开头提供几个关键词,比如第二天的日记,关键词是“芭蕾舞;和谐的方形;未知数X”,单单看标题,就让人好奇:这些关键词有何深意?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这一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38天的日记,当时D被对I-330的思念折磨得死去活来,也为自己地下党员的身份是否暴露而忧心忡忡,因而这一天的关键词是“我不知道写什么关键词,也许只有一件事;一根丢弃的香烟”,这样看来那天D的心情确实低落到了谷底。

乌托邦是一个高度理性和有序的国家,但是当清楚了乌托邦里的真实生活后,我一点儿都不喜欢。生活在乌托邦,看似是幸福的,可是实际上没有自由。自由是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Just do it! 乌托邦里的人为了追求苍白的幸福而放弃了自由,压抑了内心的欲望和个性,看似不用忍冻挨饿,不用体会痛苦的滋味,其实他们什么都害怕,包括面对真实的自己。有一本书的书名叫做《对于自己,你还是个陌生人》,估计很多人都要中枪了。

一般写书都是写给后人看的,而《我们》却是一本写给前人的书,也就是写给生活在21世纪的我们。如果有一天,科技的发展,文明的进步,带来了这样如此高度的理性,我想,我们应该拿出《我们》来阅读,释放本我的野性,享受内心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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