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只有五的若泽 一章 欲盖弥彰

    就是这样的一天。(无力的描写手法表达了作者对现实社会的强烈不满)

  小树林里。若泽趴在路旁的小树后面,观察路上行人。

  他为了伸张正义,已经趴在这一整天了,但并未有路人遭遇劫匪,甚至行人都寥寥无几。

  当他正要改变作战地点的时候,看见有一男一女像烛火般隐约出现在路尾。他又躲了起来,当人走近了,她看那个女人蹙额颦眉,手搭在男人肩上,一副摇摇欲坠,这举止有文章!

  若泽暗喜,总算碰见歹人了,这男人一定是给女人喝了迷魂汤(科普:坏人喜欢用的廉价药,只对魔抗极低的人有效)。可怜这姑娘虽然生的不俊俏,但也不能让人白糟蹋,他不能坐以待毙了。

  男女看见树后蹦出个大汉,吃了一惊。

  若泽身上裹着粗布料子,蒙着脸,身材高大,鞋头破了个窟窿,双臂肌肉凸起,活像个人体雕塑。

  那女人叫了起来。若泽见状,一个鹞子翻身把男人踢翻在地晕了过去。那女人又是一叫:“哥啊!”接着语含哭腔“你这个贼人杀了我吧!我命好苦啊!”

  若泽这才明白自己好心办坏事,但大丈夫犯了此错怎能逃之夭夭呢!可惜自己也没有钱,若日后成了大事,必定重金补偿,反正那脚都没使劲,肯定死不了。于是便摘下遮口布,对女子说:“我玄天日后成名,携此布与我面前,必补重金。”

  女子看着若泽刚毅硬朗的轮廓,抽泣着征征的点了点头。

  若泽灰溜溜的窜走后,站在一块白岩上仰天长啸,这怒吼撕不开天空也崩不坏大地,只有几只野狗闻声反狺。(侠义心肠在扭曲的现实中得不到伸张,只得发出无力的呐喊)

  若泽肚子阵阵雷鸣,一摸口袋只有五个铁板了(科普:货币价值分为铁、铜、银、金、砖以及各种宝石,普通人只能得到银以下的货币)。他走到河边,斜阳洒在河面,泛起阵阵金波。他忍不住灌了一肚子水,以至于走一步肚里都翻江倒海,可谓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了。

  他浑身无力,还冷的很,现在只想快点走出这林子。因为这段时间营养匮乏,他雕塑般的肌肉都干瘪了。他知道自己要补充蛋白和维生素。

  他六岁那年上厕所时,头上掉下来两本书,一本是《囚徒健身》,另一本是《运动营养学》。他根本不知道这书从哪里来,但他看得懂,并且很快就参透了。他从不间断的坚持锻炼,别人都在提升魔能而他连法术都不知道是什么。学校测试时魔能为五,父母看他没有天赋就专心配养他哥哥,不管他了。他每天早起晨跑,中午上课,晚上举石头,时间越久强度就越大。吃饭不添油盐,吃肉不吃皮,到山上拾野果野草嚼,在外人眼里,他这是自残行为,整个村知道若泽那小子是个弱智。直到他父母出意外双双丧命,他那以高魔力考入国际法术大学的大哥才回家把房子卖了。大哥不认他,他只得把书烧了,流落街头。(做一只特例独行的猪会被人挖苦、揶揄甚至被诋毁、侮辱,愿你我坚定内心,不受他人左右)

  他不知道那世界出现bug而落入他手中的知识与他在这个世界的体质完美结合,经过他的努力,现在已经突破世界限制。

  他出了林子到镇上了。

  镇上张灯结彩并未被月光覆盖,街上沸反盈天,不少童贩兜售小吃糕点。镇里他就来过两次,一次是进校时统一检测魔力,另次是父亲买了一车药材让他押运。

  若泽没钱进店,只好走到童贩前。

  那小童看着才七、八岁上下,手里拖着小木箱,仰头看向若泽,一脸不屑,冷言道:“四块铁板一块糕。”

  若泽看那白糕块还算大,自己也不能落下个两袖清风,便说:“小弟,我两块铁板取半块糕可好。”

  小童一脸鄙夷,但瞅瞅糕,似乎也想早些售完,就晃荡着只有一撮毛的脑袋切了起来。

  若泽递去钱,接过糕,忍不住一口塞嘴里,但糕太干,噎的他一脸苦相,把小童给逗笑了。

  “小弟,镇上住宿一晚多少钱?”

  “你还想住店!”小童揶揄着,“镇上最便宜的店都要五个铜板,最好的要三十个铜板,那是镶绿晶石的床,你这辈子都睡不起,哈哈。”

  若泽听了这话,想今晚又要睡大街了,蹲在童贩旁暗自伤神,以至于敲锣打鼓的声响都没注意到。

  小童拍了拍若泽的肩,喊道:“快看,那就是镇上最有钱的人。”

  若泽抬头说:“这样吧!我给你三个铜板,你让我在你家地上睡一晚吧!”

  “你说什么呢?快看最有钱的人结婚,那家最好的宾馆就是他爸开的,听说他家以前是土匪头子,捞了这边小国政府不少油水。”

  若泽站起身,甩眼望去,不远处有好几排人,正往这边走,穿的花里胡哨,喇叭刺的耳朵疼。

  “怎么大晚上台轿子?我还没见过呢?”

  “你没见过的多了!人家还是高等法校的高材生呢!你看那轿子上的红光,是法技吧!真厉害。”(勿忘国耻,曾经被迫害的人民亡魂一直存在)

  小童瞅了眼若泽。

  “你上过学吗?”

  “上过,我小学毕业,但中学校长嫌我魔能只有五不让我进。”

  “垃圾,我的魔能都比你高。”

  轿子近了,骑马的是一个穿红衣的男子,肯定是新郎官,此人长相奇丑,身材极胖,一脸的高傲得意。后面拉着红水晶制的轿子,可以隐约看见里面女子曼妙的身材。镇上的人都出来露着喜笑颜开的表情喊:“王少爷恭喜恭喜!”

  “真丑,这女子怎会看上他!”若泽摩挲这下巴嘀咕着。

  “真羡慕啊!”“有钱真好!”“娶到这么个老婆,死也值了。”“老李有这么个女儿也算咸鱼翻身了!”“以后咱们对老李都要卑躬屈膝了呀!”“那姑娘是个老实孩子。”“这王八蛋长的真丑。”“你想死啊,他知道了你就完啦!”身旁一群人的议论让若泽从沉思中如梦初醒。

  这一定是逼婚。男方有权有势,女方家父母也见钱眼开,只有姑娘一人拼死抵抗,可终究是个弱女子,在残酷的现实前只有能服从,真是可怜。若泽幻想着边劲握拳头,发誓救要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若泽跟在轿子后面,走了老远的路,最后停在了一座三层楼高的府邸前。

  女子被服侍搀扶出来,可以大致看见红扑扑脸蛋的笑颜。若泽想:脸那么红,一定哭了许久,还故作坚强,真是稀物。

  待屋外没人了,他贴着墙翻进院子,一股遒劲把钢条撇弯,钻进杂物间。门没锁,他打开一道缝向外窥探——没人。他蹑手蹑脚穿过走廊,瞥见客厅还有不少人,他这身行头太显眼。黔驴技穷之际,他看见新郎官从二楼的第一个房间走出来,那大致就是婚房。

  若泽踅回院子,确定窗户后直接纵身一跃,手扣在窗沿上,一引体就能透过窗棂看见内部。

  果然是新娘子,眼圈泛着红,近了看顶多刚成年模样,十分稚嫩可人,是个清秀姑娘。

  “开开窗,开开窗。”若泽声音压低,“我不是坏人!”

  “谁!”姑娘看向窗子有些紧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是来救你的,你先开窗,不然我要摔死了。”

  “我不用人救,你活该摔死。”她嘀咕着,走到窗边打开窗子。“你知道这是谁家吗?”

  若泽翻进了屋,说:“我当然知道,我知道你是被逼的。”

  姑娘怔了一下,把若泽打量了一通后调整语气说:“笑话!哈哈,我是心甘情愿,我想做个阔太太不行吗?”

  “他长成那样也愿意?”

  “你这是狗眼看人低。”她语气逼人,“我就喜欢他那样的,又有钱又有能耐。”

  “那你为何把脸哭的这样红?”

  她转过身去,语气低沉了些,“我只是害羞,第一次结婚当然害羞啦!”

  “哦!是吗?”若泽面色铁青,“那就是我多想了。”(拜金这个词盛行,只要是漂亮女人和有钱人在一起就有人用“拜金”谴责,难道有钱和漂亮都是罪恶的吗?)

  她转向若泽点了点头,眼睛看向地面,像一个被家长训斥的孩子。

  “既然你没有苦衷,我可以吃个苹果吗?”

  她莞尔一笑,塞给若泽两个苹果。

  “侠士快走吧!被他发现了,你就死定了。”

  若泽一愣,道谢后转向窗口,把她落在窗台上的手绢递给她后,说:“答应我,今晚别让他碰你。”

  她面色苍白,没有回答。

  若泽走后,立刻去了酒馆。

  “小二,你知道今天结婚的王少爷吗?”

  “废话,这方圆十里哪个不知道。”

  “和他结婚的姑娘认识吗?”

  “这方圆十里谁都知道。”小二抬高嗓子,“西街李若兰,整个镇数她最漂亮。”

  说完,整个屋里一片哄笑。

  “你小子新来的吧!”“看你穿那样不会是叫花子吧!”“怎么,就你还想打她的注意啊!”

  若泽转身离开。

  小二在后面大骂:“你不喝酒啊!还问怎么多话,妈的,臭乞丐。”接着又是一阵哄笑。

  若泽到西街打听到了李若兰的住所,是个偏僻的茅草屋。他到了门前敲了敲,开门的是个两鬓花白的老人,一脸悒郁、淳朴。

  “你是?”

  “您是李若兰的父亲吗?”

  老人忙说是,问女儿怎么了。若泽思忖:这老人绝不是见钱眼看之人。李若兰手绢被濡湿了,她喊我侠士,何况我衣着如此狼狈,从我记事起就没有被人尊敬过,那神情举止也不合常理。我猜的没错,若她是爱慕虚荣之徒,那天下女人皆是。

  “老先生,她看起来很痛苦!有什么苦衷吗?”

  “进来说吧!”

  若泽进了屋,坐到椅子上。

  屋里给人感觉什么都很旧,桌子像是站不住脚,立在上面的蜡烛在摇晃,昏暗的光线投在四周又好像被黑暗吞噬。屋里的一切都影影绰绰,但墙上的裂痕却无比清晰。隔壁房间不时传来咳嗽声,细弱的不知是男是女。

  “这都怨我...是我太没能耐才...害孩子们受苦”老先生话不成句,像痛苦的呻吟。

  “您告诉我,我会帮助您的。”

  灯光映在老人脸上,只能看清那闪着泪花的眼眸,其余的光都照在纵横交错的岁月里,消失了。

  “事以至此,无法挽回了。不过...若兰是个好姑娘,我妻子死的早,留下两个女儿,我一个人把她们拉扯大。若兰和若玉(妹妹)从小就行影不离,她俩都懂事,没让我操过心,我看见她们心里头就高兴。一个月前她妹妹罹患重病,那时突然就倒下了,赶到县医院没人管,又赶去了市医院,收了十银币的诊断费,检测是肺部病症,治疗费三十金币我根本负担不起。那王家的钱都是不义之财,靠着权势收刮附近百姓才开的宾馆、酒楼,若兰一向嫉恶如仇,她知道王家那丑儿子对自己垂涎已久,觉得若玉病情不能再拖,这才投怀送抱的。都怪我。”

  若泽进了隔屋,心头一震,可怜一个小姑娘面如死灰,瘦的皮包骨,铜铃大眼睛浸出泪水,不知是因痛苦还是因为听到的话。

  若泽冲出房间,紧握老先生的手,铿锵说道:“老先生,您相信我,我一定会让若玉得以康复,不过你们要收拾东西,一会我带若兰回来,我带你们一块搬到市里去。”

  老先生有些犹豫,便进屋和若玉商量。

  少顷,老先生一副决然的表情说:“若玉说她信任你我还有什么话说。不过你是谁?为何帮我们。”

  “叫我玄天就行。”若泽转身出门,“我帮你们,是因为我有良心。”

  若泽飞快的赶往王家府邸,他故技重施,尽量把动作放轻。

  扒在窗沿上,他听见均匀的喘息声和抽泣。他努力压制怒火,缓慢推开没插闩的窗户,被子在蠕动。他把脚放在床沿,向里一跳。

  当王少爷有所察觉时,脖子已经被掐住,裸着身子被一把拽了出来,他先是大惊,然后乱挥手,一股股烈焰从手里喷出。若泽没办法折断了他两个手腕,他疼的嗷嗷叫,当若泽的胳膊架在他脖子上,他才忍住不叫。

  “让佣人拿一百块金来,你要是乱说话我就勒死你,我只要钱,不要命。”

  王少爷此时已经怂了,拼命的点头。

  “麻子!麻子!麻子!”

  没一会传来一声“来了!”

  “说拿一百块金,别发抖,说话正常点!”

  门外传来佣人匆忙的脚步声。

  “怎么了,少爷。”

  “拿一百块金来。”

  “我没金库钥匙啊少爷。”

  若泽晃了王少爷一下,又瞥了瞥若兰,她已经穿好衣服了。王少爷耷拉着手指向旁边的抽屉。

  “少爷?”

  “快说让若兰拿钥匙给他。”若泽贴王少爷耳朵说。

  “若兰,把抽屉里的钥匙拿给麻子。”

  若玉把门开了个缝,钥匙递给了佣人。

  佣人笑了声,说“少奶奶好!”就接过去了。接着说,“拿着么多钱要禀报老爷么?”

  “混蛋,我拿钱什么时候还用禀报!”

  听王少爷这么讲,他便灰溜溜的去了。

  一会功夫佣人就来了,若玉接过钱,脸色似乎红润了不少(有时候钱的价值和命一样珍贵)。佣人说完少爷雅兴,油了几句嘴就走了。

  把王少爷敲晕后,若泽对若兰说明情况,把染血的床单和被子系在一起让若兰先下去,自己拿着一小兜跳了下去。他又把她托上墙头,带她在深夜逃回了家。

  “老先生,收拾好了吗?”

  “好了,早就收拾好了。”老先生抓住若兰的手,“我对不起你,兰兰,你受委屈了。”

  “我没事爸!先别说了,我们快走吧!一会他们肯定找过来。”

  若泽用架车拉着若玉,她似乎许久没睡的这么安稳了。她们一人背个小包裹,行李只有些衣服馒头,走到市里已经天亮,雾也散去了。

  市区若泽还是头一回来,这街宽了几倍,路边都是硬石板铺的,到处都是电车。建筑鳞次栉比,都是几十层的,平房也只有公共厕所了。

  街上多数人都一副华贵模样,看见乡下人便摆出一脸嫌弃。

  进了医院,人都躲的远远的,护士手脚也不利索,磨磨蹭蹭,让人心焦。

  先交钱,后治病。收银的医生刻薄的很,咬定农村户口不放,李老先生说上次来过都能给治,医生却一直辩驳。他穿个白大褂挺个肚子,像极了杀猪的屠夫,若泽只得掏出钱多给了十块金,他便和若泽称兄道弟,展现一副菩萨心肠。

  推进手术室后,若泽他们在外面等待着。

  许久,出来个医生把若泽叫向一边。

  “病人的情况恶化,十分危险,继续手术可能会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因手术死亡,但也有几率治好。”

  若泽慌了,父女紧张担忧的目光像镭射线,灼烧他的侧颊,刚前的困意全无。这时他埋怨医院的灯不是蜡烛,它肯定将他的脸映的惨白。他答应过老先生的。不论如何他要赌一把,面露笑意对医生说:“请继续。”

  “医生跟你怎么说?”

  “嗷,他说呀,他说若玉的病情控制的很好。”

  父女听了这话,浓重的面色改为笑颜,“玄天啊,我们不知该如何报答你!”

  “老人家,别说了!”若泽强颜欢笑,“若玉好起来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她们父女又在旁边说了些什么,若泽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的心百转千回,每一刻都像是一年。

  若泽一直看着天空殷红又浮出星辰,门开了,还是那个医生,他连忙走过去,医生说:“嗯~她很幸运,我想她还要在医院疗养一些日子。”

  石头放下了,他平静下来。如果他父母死讯传来后,又传来死的不是他父母该多好呀!尽管这想法卑劣。

  “我守夜吧!”若兰说。

  若泽看她决绝的态度,知道拗不过她,对老人家说:“老先生,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

  “王家的人不会找这来吧!”

  “若玉的病王家知道吗?”

  “他家不知道,只有附近几家邻居知道。”

  “没事,他们要找这来还需些时日。”若泽拉着老先生走着,“别担心,我们就在附近,明早就来。”

  找了家宾馆,若泽睡上了久违的大床,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叹息市里和乡镇简直是云泥之别,往后他会遇见什么事呢?

  陪伴了李家父女多日,若玉病情已经好转,若泽给了父女五十块金,嘱托她们找个离这远的地方做些小生意,便与他们道别。李先生尽说些不胜感激的话。

  若兰站在窗户旁。明眸皓齿,稚嫩可人的脸配着李先生的衣服,像是在农田里干活的小丫头,清风拂过她的头发,几缕发丝摇摆着,好似能闻见麦穗的淡香。她一句话也没说,可能是她父亲把该讲的都讲了,她两手在腰前不知所措。若泽说:“还会再见的!”

  离开医院,若兰的浮影成了若泽心中最纯洁的光。(处女什么的,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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