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鹏与何贵香:爱的小屋)
七0三病房
杨素珍醒来之后的一声大喊,有些很不正常,声音也太大了。然而,喊完之后,杨素珍又进入了昏迷不醒的状态。
神经内科主任亲自为杨素珍做了检查,仔细测试了她身体各处神经反映的情况,又对着脑电图细心观察,思索了半响,才嘱咐主治大夫继续为病人静脉滴注极化液,密切监视心电、脑电变化。
瑞冬梅怎么也想不通,杨素珍怎么会在昏迷中喊出:“快!报告中央军委。”这么一句话。她见主任检查完毕,就上前向主任询问。
“她可能在做梦,或者是出现了什么幻觉。”神经内科主任对瑞冬梅说。“她在梦里或幻觉中一定受到了什么刺激,你们最后准备一个记事本,把她说的话尽可能记录下来,也好供医生参考。”
“是。”瑞冬梅答道。
“病人自从做了剖腹产手术,身体一直很虚弱,你们一定要保证病人的饮食结构,确保营养全面。”
主任又做了进一步的嘱咐。
“明白。”瑞冬梅一边回答,一边望着昏迷中的杨素珍。一种怜悯之情,从她的内心油然而生。
瑞冬梅想起了自己逃婚,在山里生许树真时,胎盘滞留,住院抢救,出院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直到四年后查出是席汉氏综合症,身体才一点点恢复。想到这里,瑞冬梅拉住神经内科主任问道:
“你看她,会不会还有别的病?我给她的饮食都是按营养科的处方做的。”
神经内科主任回过头,又望了一眼杨素珍,叹了口气说道:
“我再请妇科、内科、内分泌科以及消化科汇诊一次。”
神经内科主任说完,忧心忡忡地离开了病房。他步履沉重,边走边思考:怎么会喊出中央军委呢?莫非病人产生了战争的幻觉?
杨素珍在朦胧之中,来到了太行山深处,她感到自己走上了一条崎岖的山路,四周荒凉无比,没有过际,没有尽头。
道路狹窄难行,千回百转。两边险峻的山峰象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恶魔,脚下一步一坑,一步一坎,举步维艰。极目远眺,渺无人烟,死一般沉寂,这是什么路呀!这么难走,这么累人!
哎!歇一会吧,让阳光温暖温暖自己的身体。可是,杨素珍抬头一看,天上的乌云遮挡住了半个太阳,乌云的阴影正好罩住了她所在的山谷。
杨素珍四下张望,突然眼睛一亮,发现山脚下,新开了一个便道砖砖场,这是谁开的呢?
杨素珍不顾身体的劳累,越过高低不平的山涧峡谷,来到了砖场新建的一排厂房前。
杨素珍串过厂房,令她惊喜的是,一眼就看见了何贵香。
原来,荒山村也被许自立的采石场带富裕了。村支书韩大鹏为了能保持与何贵香的暧昧关系,在墨棉山采石场旁边,办起了这家便道砖砖场。
现在,县、镇都在大建文明城镇,一条条崭新的马路修起来了,可是铺设便道还要到市郊去采购便道砖。韩大鹏抓住机会,建起了这个便道砖场。并安排何贵香做了砖场场长。
厂区内原有的几间砖房,特意装修了一下,变成了何大鹏与何贵香两人“爱的小屋”了。
韩大鹏今天不在。
何贵香从玻璃窗向场区望时,一眼看见了杨素珍,大为惊讶!这么大的一个大老板,怎么一个人徒步来到了这里?她急忙迎了出去。
杨素珍见到了熟人,腿一软,再也走不动了。
何贵香上前把杨素珍扶到了她和韩大鹏爱的小屋。
院子不大,也不整洁。
然而,屋内却是另一番景象,简直让人不敢想象:电脑、空调、冰箱、彩电、洗衣机一应俱全。特别是那张地中海情调的雅兰真皮席梦思双人床,不仅材质好,做工精湛,床头还带有调控情调的音乐彩灯。
杨素珍累的够呛,没心思欣赏这些。
何贵香扶着杨素珍刚刚在沙发上坐下,正在播放电视剧的平板液晶电视突然黑屏了。
“这是怎么回事?”何贵香让杨素珍坐好,急忙走到电视机跟前。
突然电视机亮了。
电视机内开始滚动播放:第三武装一号命令:
命令美军一个月内,从关岛撤出全部美军和军事设施,取消美军关岛军事基地。将关岛的管辖权,移交给当地大国:中华人民共和国管辖。
何贵香可不管这些闲事,她想换个频道继续看电视剧,可是,所有的频道,内容全部相同:中华第三武装一号命令!
何贵香离开电视,打开电脑。电脑同电视一样,所有的软件都打不开,电脑上也是只有一个内容:中华第三武装一号命令!
正在这时,韩大鹏打来了电话。
韩大鹏正在镇政府参加县委召开的电视电话会议。突然会议信号中断,电视上开始滚动播放:中华第三武装一号命令!
韩大鹏问何贵香:
“你那里的电视正在播放什么?”
何贵香回答:
“中华第三武装一号命令!”
很快,各地的消息都得到了证实,整个地球其它信号全部中断,各国各地,包括卫星传下来的,都是一个信号:中华第三武装一号命令!
杨素珍看到一号命令,顿时来了精神,浑身的疲倦一扫而光。她想:美国这次傻眼了吧!就凭第三武装能够控制全球信号这一点,美国也不敢不服从命令。要知道,控制全球信号,决不是几个卫星能够办到的。
杨素珍站起身说:
“我要去见许自立。”
没等何贵香反映过来,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传来:
“许自立!”
“醒了、醒了!快通知神经内科主任。”瑞冬梅叫道。
现在,围在杨素珍病床前的人,有特护、瑞冬梅和姚新仪。
姚新仪抱着四个月大的小许自立,正在向小许自立说:
“看看,这就是你妈妈。”
姚新仪说着,将小许自立放在杨素珍一旁,抓住小许自立的小手,正要让孩子去摸妈妈的脸,杨素珍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把孩子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姚新仪忙着哄孩子,护士忙着查看脑电图、心电图的变化,瑞冬梅冲出病房去找主任。
一会儿的功夫,护士长来了,主治医生来了,神经内科主任还带了几名大夫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