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现代抓鬼的风水先生,我该如何生存?今天刚接了个离谱活儿:去拆迁城中村救 “被遗忘的居民”
提问者:玄通子(持证风水师)
提问时间:周三 19:37
问题描述:本人从业 5 年,主业看风水、兼职驱小鬼,平时就靠小区大妈介绍点 “给宠物找风水宝地”“帮奶茶店调收银台方位” 的活儿糊口。今天下午,一个公务员突然找上门,让我去已拆迁未拆除的破烂城中村,救一群 “被大家遗忘的居民”,还赶上了橙色暴雨 + 大风预警。这活儿到底接不接?在线等,挺急的,因为暴雨已经在路上了。
谢邀,人在城中村烂尾楼楼顶,刚把最后一个 “居民” 转移,现在浑身湿透,顺便聊聊我这离谱的一天
我叫玄通子,真名赵铁柱,持证上岗的风水先生,证件是市非遗协会发的,主打一个 “传统文化与现代科学结合”,说白了就是糊弄小区大爷大妈的。
我平时的生存法则很简单:不惹大鬼、不接大单、不跟体制内打交道。毕竟现在这年代,谁家闹鬼先找物业查电路,再找师傅修水管,最后才想起风水先生,我能混口饭吃全靠人情世故。
今天下午三点,我的小店刚开门,一个穿雨衣、裤脚全是泥的年轻人就冲了进来,差点撞翻我摆在门口的招财猫。他掏出工作证,上面写着 “XX 街道办城建科 小林”,开门见山:“赵师傅,麻烦跟我去趟城西的老槐树城中村,救几个居民。”
我当时正给王大妈算她家阳台花盆总掉的风水,头也没抬:“救居民找警察找消防员,找我一个看风水的干啥?我又不会心肺复苏。”
小林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急得直跺脚:“这城中村三年前就签了拆迁协议,理论上早没人了,可上周暴雨,我们巡查时发现里面还有‘人’—— 不是活人,是…… 是被遗忘的‘念想’,你懂吧?”
我懂个屁。但看他手机上的气象预警,橙色暴雨 + 8 级大风,三小时后就到,而老槐树城中村全是摇摇欲坠的危房,我突然有点心软。再说,小林掏出的定金是我三个月的房租,我没理由拒绝。
老槐树城中村在城西外环,我骑着我的二手电驴跟小林到地方时,彻底傻了眼。断壁残垣里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歪歪扭扭的电线挂在电线杆上,风一吹就晃悠,唯一还立着的三层小楼,墙皮掉了大半,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钢筋。
“这地方早该拆了,怎么拖到现在?” 我踩着碎砖头往里走,罗盘在兜里嗡嗡震,说明这地方阴气重,但不是凶煞,是那种…… 冷清的、被遗忘的气。
小林叹了口气:“三年前拆迁,大部分人都搬了,只剩几个老人,说要等老槐树的最后一片叶子落了再走。结果那年冬天,老槐树叶子还没落,几个老人就先后走了,家属办完后事,没人再提这茬,城中村就成了‘已拆迁未拆除’的盲区,连环卫都不来。”
他指了指院子里那棵光秃秃的老槐树:“我们上周来排查安全隐患,发现这楼里有‘动静’—— 有人半夜在楼道里晃悠,有人在窗台摆咸菜坛子,还有人在院子里喊‘收衣服咯’,但我们凑近了,啥也看不见。找了民俗专家,说这是‘念想’,是逝者没来得及了结的牵挂,被困在这儿了,得有人引着他们走,不然大风一刮,危房塌了,这些‘念想’就散了,再也聚不起来了。”
我摸出罗盘,指针慢悠悠转了一圈,指向三楼的一个窗台。那里摆着个豁口的咸菜坛子,坛沿上还挂着半块没吃完的萝卜干,风一吹,仿佛能闻到咸菜的咸香味。
“是三个老人,一个爱腌咸菜,一个爱听收音机,还有一个,总惦记着没收的衣服。” 我收起罗盘,“他们的念想扎根在这老房子里,没了实体依托,就成了现在这样。”
小林眼睛一亮:“那您能救他们吗?”
“救谈不上,引走就行。” 我从包里掏出家伙事 —— 不是桃木剑,是我妈腌咸菜的坛子、一个老式收音机(充话费送的)、还有我晾衣服用的竹竿,“得先勾起他们的念想,再把念想引到安全地方,等危房拆了,他们就能去该去的地方了。”
刚布置好,气象预警就升级成了红色,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风也开始吼,老槐树的枯枝晃得厉害,三层小楼的墙皮簌簌往下掉。
我先爬上三楼,把咸菜坛子摆在那个豁口坛子旁边,拧开盖子,一股熟悉的咸香味飘出来。没一会儿,罗盘震了震,我仿佛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凑到坛子边,吸了吸鼻子,嘴里念叨着 “还是这味儿正”。
接着是二楼,我把收音机打开,调到戏曲频道,咿咿呀呀的豫剧响起来时,罗盘又动了,一个模糊的影子靠在门框上,跟着调子晃脑袋,那是爱听戏的老爷子。
最后是一楼院子,我把竹竿支起来,挂上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风一吹,布衫飘起来,第三个影子慢悠悠走过来,伸手想拽住衣角,嘴里嘟囔 “可算把衣服收着了”。
小林在楼下喊我:“赵师傅!危房监测仪报警了!还有十分钟就可能塌!”
我咬咬牙,掏出随身带的黄纸 —— 其实是超市小票,上面用朱砂(红墨水)画了简易的引路符,分别贴在三个 “念想” 旁边:“老哥哥老姐姐们,这地方待不住了,跟我走,去个安稳地界。”
神奇的是,三个影子真的跟着我动了,咸菜坛子旁的影子拎起了我的小坛子,收音机旁的影子揣着收音机,院子里的影子拽着蓝布衫,慢悠悠跟在我身后。
走到村口时,身后的三层小楼 “轰隆” 一声,塌了半边,扬起的尘土混着雨水,呛得我直咳嗽。小林赶紧把我拉上他的车,指着后座的三个空位:“您看,他们是不是上来了?”
我回头,罗盘稳稳当当,没再震动,后座的咸菜坛子、收音机和蓝布衫,安安稳稳摆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把三个 “念想” 送到小林找的临时安置点 —— 一个废弃的文化站,我才松了口气。小林把尾款结给我,又递了瓶热姜茶:“谢谢您,要是晚一步,他们就散了。其实这城中村早该拆,是我们工作没做到位,把这些老人的念想给忘了。”
我喝着姜茶,看着外面的暴雨,突然有点感慨。我一个风水先生,平时糊弄人惯了,今天居然真干了件 “正事”。
回家的路上,电驴没电了,我推着车走在雨里,兜里的罗盘安安静静。路过小区时,王大妈在门口等我,手里拎着刚腌的咸菜:“铁柱啊,我家花盆不往下掉了,这咸菜你拿着!”
我接过咸菜,突然觉得,我这风水先生的生存之道,好像不止是糊弄和赚钱。
毕竟,这世上总有一些被遗忘的人和事,需要有人用点 “不科学” 的办法,给他们一个安稳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