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梅和新军满怀欢喜通过中间人,找到十多年前被送出去的二女儿的家,声泪俱下恳求女儿的养父母:“让她做配型救救我们的儿子。”
刚开始这对养父母非常同情何梅夫妇的遭遇,但是有自己的要求:“让我女儿冒着危险救你们的儿子,就先给我女儿保障。”并提出一个数目。
何梅父母以亲情绑架,女儿的养父母丝毫不让步,而在等待的过程中,何梅和新军的儿子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何梅和新军都是小镇上的公职人员,第一个女儿出生不久就检查出听力有问题,按照政策允许生二胎,两年后二胎顺利出生,何梅和新军失望至极。
“怎么又是个女娃?”新军心痛不已。
“要不……要不……”何梅艰难地说了自己的决定,“找个合适的人家领养吧!”
夫妻两个的心思一拍即合,央求远房的亲戚给这个女娃找个出路。
没多久新军的亲戚当中间人给这个出生几天的女娃找到了人家:对方是邻县一对中年夫妇,名下没有子女,应该对孩子不错。
两家人在中间人的介绍下很快立下字据:自孩子接手之后,永不往来。
抱养这个女娃的夫妻,男人叫张树人也是个本分人,女人叫刘英,夫妻两个先后生了两个孩子,分别在5岁和3岁的时候患病过世,这个女娃的到来张树人和刘英如怀至宝,倍加疼爱,取名张玉玉,小名宝妮。
尽管是奶粉喂养,宝妮在爸妈的精心照顾下健康成长,特别爱笑,一岁会走路后,宝妮就像个黏黏虫跟在刘英后面,张树人做工回来看到宝妮的笑脸,哭和累都消失在九霄云外。
本来夫妻两个沉浸在得女的快乐中,一次刘英带着宝妮在门口玩,无意听到邻居们的议论,心中“咯噔”一下。
“再宝贝也不是亲生的,以后能指望上?”
“说不定哪天就被认走了,人财两空。”
刘英赶紧带着宝妮回到院子,心神不宁。
张树人下工后,刘英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这不是长久之计,在这里宝妮早晚都会知道真相,咱们……”
“要不咱换个地方吧?”张树人果断地说出了想法。
那一晚,夫妻两个有一搭没一搭规划着未来,最后决定到县城寻找出路。
收拾好家里的一切,张树人和刘英在县城租了一间民房,男人跟着建筑队,女人在家带宝妮。
宝妮上幼儿园之后,刘英也找了一份当钟点工的差事:中午给一对老夫妻做饭、打扫卫生,每天工作三个小时,早晚还不耽误接送宝妮。
而此时,张树人也买了一辆农用三轮车在工地拉材料,家里的经济条件越来越好。
等到宝妮上小学的时候,张树人和刘英拿出所有的积蓄按揭了一套小两居,宝妮就近入学,刘英也在附近的超市找一份打扫卫生的活,时间和宝妮上下学无缝对接。
也许是生活环境宽松,也许是基因里的因素,宝妮天资聪颖,学习上从来不让张树人和刘英操心,再苦再累夫妻两个甘之如饴。
本以为这幸福的日子一直延续下去,宝妮初二年级开学不久,当初送养宝妮的中间人突然找上门来:“找你们两口子有点事。”
张树人和刘英面面相觑:“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多大的事,有人要见你俩,别担心。”中间人宽慰着他俩。
他们三人一起来到一家宾馆的房间,一对穿着讲究的同龄人“噗通”一声跪在张树人和刘英面前:“大哥、大嫂,求你们救救我的儿子。”
张树人和刘英被这个场面镇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我们是宝妮的亲生父母,我叫新军,这是我媳妇何梅,我们的儿子得了白血病,我们夫妻两个配型不成功,大女儿身体不好不能配型,恳求你俩让宝妮配型……”
心地善良的张树人和刘英一下子不知所措:“宝妮一直认为是我们的亲生女儿,这不太好好吧!”
“大哥、大嫂,你们放心,先让宝妮去做配型,这个事我来操作,不让宝妮知道真相,也不会受到影响。”何梅抬起泪眼看着刘英和张树人。
心地善良的张树人和刘英感受过失去孩子的痛,便点头答应了。
配型做得很隐秘,14的宝妮原以为是做个常规体检,并没有多想。
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刘英依然忧心忡忡:“要是配型成功,宝妮捐骨髓对身体有没有影响?”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想办法问问。”张树人心情也十分沉重。
等待结果的那几天,张树人特意找医生询问捐骨髓的影响,医生十分客观看待这个问题:“这因人而异,刚开始会出现头晕眼花、腰酸背痛的感觉,反应严重的需要静养、和补充营养……”
这些解释让张树人后背发凉,回家和刘英说了医生的建议,刘英于心不忍:“为啥为了他们的儿子,让我们的女儿遭罪?”
“让他们给咱女儿保障,否则,我们心里也不踏实。”张树人心里同样纠结。
就在夫妻两个纠结不已的时候,宝妮的配型结果出来了:配型成功!
新军和何梅兴冲冲地找到张树人夫妇,言辞激动:“大哥、大嫂,我们的儿子有救了。”
“救你们的儿子伤害我们的女儿,你们得给我女儿保障,拿出50万,一旦我女儿身体出现状况给她修复身体损伤,如果没有大的问题,这笔钱让她将来受到好的教育。”张树人一口说出这些想法。
“那也是我们的女儿,为啥要这样?”新军想不通。
“当初把她送人想过是你们的女儿?要不是救你儿子想过有这个女儿?我们当初可是约定:互不打扰的!”刘英的情绪一下子拉上来。
“血缘上我们是父女,她有义务……”后半句新军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你们在乎的是儿子,根本没有考虑宝妮的未来,凭什么伤害我的女儿就你的儿子?”张树人一下子怼回去。
何梅尝试着想说点什么,被刘英堵回去:“既然你们只考虑儿子,不给我女儿保障,这事就算了。你们要是敢打扰我女儿,当心我去告你们,我说到做到。”护犊子是每个母亲的本能。
新军和何梅不敢继续绑架,一旦事情搞大恐怕工作不保。
这件事张树人和刘英把宝妮保护得很好,学业上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宝妮一路打拼考上外地的一所大学,曾经撒娇:“我要是以后不回来工作,爸妈就和我一起走。”
倒是新军和何梅夫妇,最终也没有等来合适的骨髓捐献,三年后儿子也撒手人寰。
也许这就是他们应得的结果,怪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