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芓芋
一场大雨洗刷了多日的燥热,拖着湿漉漉的裤脚、拧开晦涩的钥匙,只在开门的那一刻我还在等待、感受,仿佛你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而你早已离开,在一个月以前。
肆喜是一只猫的名字,取名寓意肆意欢喜。
大概四个月前,一个春寒料峭的夜晚,加班到深夜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它躲在角落里,“喵……喵……”的叫着,想必用尽一切力气拖着饥肠辘辘的猫躯,跟着我一路爬了六楼,讨一口吃食、一隅安身之席。煮了一个鸡蛋、半块鸡胸脯肉,鸡蛋我吃,鸡肉喂猫。一人一屋,沉沉睡去。次日一早,开门上班,小家伙也窜了出去,想必憋了一晚,赶紧出去方便。
晚上再回家,依然又遇见它,自此便留下了。生活里总有些事、有些人就像肆喜一样会突然走进你的生活,不期而遇的感觉有惶惑不安也有期待和惊喜,索性随缘,试着接受这小家伙。
起初的日子里,肆喜甚为乖巧,安静的吃饭睡觉,白天会蹲在鱼缸前,守望玻璃缸里面的2只小乌龟。偶尔用小绳子逗一逗,小家伙也会配合的嬉戏一番。每每回到家,开门的一瞬间,总会迎出来,配合“喵……喵……”的叫声,似乎在等候和欢迎回家。我们各自生活也会互相取暖,互不打扰又慰藉彼此,“你我初相识,如梦亦如露。”
五月的风带来温暖和生机,所有植物在夜里策划着一场革命、酝酿着惊天动地的壮举,似乎一夜之间,不动任何声色,绿叶悄然爬上了枝头,绿荫也慢慢地爬上了时光。
随着工作中项目越来越多,加班也越来越频繁,常常回到家已是深夜。打开门,肆喜的叫声中充满了哀怨。围着前前后后的转,似乎在找什么,似乎想抓住什么?肆喜是一只母猫。
六月的天空低沉,雷雨来了,万物疯狂生长,阳台上的绿萝延伸出2米长的茎叶,此时浇花可以用桶装水来泼。随手插在花盆中的释迦种子竟也冒出2瓣的绿叶。
这些成了肆喜搞破坏的一部分,肆喜开始无理取闹。出差的日子会准备好2-3天的猫粮。回来发现猫粮还没有吃光,而放在台子上的杯子不知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粉碎。一次,亲眼目睹肆喜在桌子上用小爪把水杯推到地上。也许这是肆喜发泄不满和孤独的方式吧,可无疑已对自己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为了补偿,买了一把梳理猫毛的刷子,每天下班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在小屋铺上肆喜的毯子,帮它梳理猫毛,肆喜的情绪平稳了许多。每天回来它也养成了习惯马上跑到小毯子上面躺好,准备好享受爱抚。似乎我们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不依赖、不奢求。
七月,林花谢了春红。
肆喜是只母猫,肆喜开始躁动,整夜的叫。肆喜也会蹲在阳台上望着窗外的风景、人群,也许温饱无缺的时候,终究还是向往自由。一晚开门去倒垃圾,肆喜跟了出来。原来在外面还有一只和肆喜差不多大小,身上带着棕、白、黑三色条纹的猫,肆喜就这样跟随那只猫消失在夜色中,再没有出现。
夜里,做了一个梦。在夕阳最后的一抹余晖里,一只猫怃然回首,与我目光交汇,而后纵身一跃就着屋脊起伏的脉搏消失在夜色中。
我与肆喜的故事就像那些偶遇的人,或是擦身而过,或是苦苦纠缠,寻找起因,不过是初见的那些动人的片段,而充满我们一生的也许也是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或终我们一生的回忆,也不过琐碎细节组成的电影。从这一世到另一世,能遇上些什么?就像我们的故事也许究竟已经轮回了几世?这一回也将是下一回的往事吧!也许留在时光里的,只有岁月的余味还有曾不甘不舍的心。
关于夏天,我们都有太多话想要说,但沉默也不错。说再见,不说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