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声高过一声,排山倒海般的高呼声中。
在数万双愤怒、羡慕、复杂、狂热、兴奋的眼眸注视下。
真正的万众属目中,荆良迈着缓慢而又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下擂台。
走到一脸笑容与满意的许乐柏前面。
“恭喜许武王,贺喜许武王。”
“能收的如此良才美玉为徒,实乃人生一大喜事。”
有部落的长老挤出人群,一脸谄笑。
有了第一个,当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不大会儿,一群老太太老头子围过来,都是一些部落的长老族长之类的,你一句恭喜我一句祝福,说的许乐柏心花怒放。
“哎呀!你们别嚷嚷了,赶紧让这小子拜师吧!”
“对啊!小伙子今年几岁了?有没有心仪的对象?”一个老者上前问道。
“默图子,你太不要脸吧?又想着给你那孙女介绍对象。”
一个老婆婆气得脸上的皱褶一抖一抖的,讥讽道。随后老婆婆话锋一转,老脸对着荆良笑成了一朵菊花:
“小伙子,来我秋霞部做客吗?我刚好收了几个十七八岁的女弟子,个个身材窈窕、花容月貌。”
“你们年轻人啊!共同话题多,你们应该多好好交流交流……”
“……”荆良。
“诸位前辈有心了,这等事还是待我拜师之后再说吧!”
荆良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了几下,热血上头,面上却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小子!美女坐怀不乱,我越发欣赏他了。”
“……”荆良。
“好了,你们这帮老家伙,就别欺负人家小伙子了。”
陵山部的廖长老皱着眉头说道,眼眸中全是笑意,这么多的付出一切都值了,今日之后我陵山部就不一样了。
“把地儿让出来,待人家拜完师再唠叨。”
人群让开。
荆良很认真的亲手沏一盏茶,他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茶盏,跪在地上。
一点一点的用膝盖挪到许乐柏身前,低头抬手,把茶盏递到其面前,眼眸中满是诚意。
“请师傅喝茶!”
“这小子真实在啊!没有一点点弄虚作假。”有人小声道。
“好!”
旁人的话听着在耳中,许乐柏脸色的笑容越发灿烂了,对这个徒弟也越发的满意了。
右手接过茶盏,左手拧起盖子拂过水面,轻抿了一小口。
茶盏轻放桌上。
这时荆良已从身上掏出来一个巴掌大小的紫红色木盒。
同样两手高捧木盒,递到许乐柏面前。
就在这时,荆良身体抖了一下,他白白净净的脸庞上涨起了一抹潮红。
“徒弟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
许乐柏略微有些诧异的关心道。
一滴冷汗从上额滑落,脸庞通红的荆良尽力压制住身体的不适,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出差错啊!不然就是对师傅的不尊重。
荆良努力的使自己语气保持平缓平静。
“请师傅收下,徒儿的拜师礼。”
说出这句话时,荆良的嘴唇都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好!”
早已经察觉到荆良异样的许乐柏,很干脆的接过紫红色木盒,他打算等拜师完后再问缘由。
拨开一道缝隙,目光往里一扫,许乐柏脸上的笑容几乎裂到了耳根。
“徒儿有心了。”一脸满意的收下。
就这么一小会儿,荆良的脸上就变成了像猪肝一样的紫红色。
额头上豆粒大小的汗水哗啦哗啦往下掉。
全身上下就像得了羊癫疯一样,不受控制的大幅度抖动起来。
许乐柏眉头一皱,心里一沉,这小子是得恶疾了吗?再坚持一小会儿应该可以吧?拜师礼不可半途而废,否则就是坏了规矩啊。
“徒儿给师傅磕头!”
荆良的声音嘶哑而低沉,甚至有点歇斯底里夹杂在里面。
他从来没有想过,腹泻竟然会如此的可怕。
他调集所有的内气前去镇压,竟然还有种压制不住的迹象。
更让他恐惧的是,它就像弹簧一样,你越是镇压,它反弹的力道越大。
荆良的内心是无助的,没有人比他现在更绝望,他无法想象,一旦他压制不住会是什么后果。
不仅仅拜师失败,会得罪许武王,而他自己,也将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他这么多年苦苦追求的名誉与荣耀,都会因此烟消云散!
这一切,都是他不能接受的。
额头重重磕到地面,荆良根本就没有去关心额头痛不痛。
第一个!
第二个!
第三个!
……
每一次额头磕下,身体压迫着腹部,荆良的脸上就是一分绝望,每一分绝望都击溃他一丝理智。
终于,在第七次额头磕碰到地面的时候,他坚持不住了,崩溃了。
“啊~我憋不住了~”
他徒然仰天长嘶,双目血红,泪水汗水流满整个面庞。
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的人们包括许武王皆都是一愣,还没有搞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时。
噗~
一声惊天动地的闷响,从荆良腹部发出。
于此同时,一股屎黄色的汤水,夹杂着恶臭的气流从其身后喷射而出。
力量之大,冲劲之强,宛若高压水枪一般,直接冲飞了他的后半边裤子。
紧接着,高速度喷出的污物冲击在地面上,强大的反作用力下。
荆良不受控制的飞了。
从许乐柏的右手边,撞翻了桌子,手舞足蹈的飞上了天空。
“这……”
恶臭扑鼻,许乐柏与一群德高望重的长老捂着鼻子,腹中胃酸翻腾,摇摇欲吐。
他们这些老前辈自认见多识广,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但今天这种场面还是把他们惊得目瞪口呆。
还没待他们回过神来。
半空中,荆良的身体一个翻转,身后长达数丈的“水柱”一抖,在人们的头顶划出了一个优雅的弧线。
洋洋洒洒落入人群中。
“快看,空中飞人。”有人惊叹。
“我去,什么东西淋了我一脸。”也有人惊呼。
人群里一阵骚动,被淋到的人很有默契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然后把手指放到鼻子底下一闻。
大多数人连忙屏住呼吸,把手指拿开。
“什么玩意儿?好臭,呕……”
一小部分人受不了这个味,当场就吐了,吐的死去活来。
其他不明所以的人,看见这个情况,顿时惊慌了。
“快跑!有毒!”
不知道是谁扯着喉咙吼了这么一嗓子。
密密麻麻的人群就像丢入油锅的泥鳅,炸了。
救命,我不想死啊!我还年轻……
竟然是毒,我要赶紧冲出去……
我不能死,荷包里还有十二个银铛没花完呢……
一时间,来自各个部落的好汉们方寸大乱,恐慌不已,一个个使出吃奶的劲拼命朝外面挤。
“兄台,能把你那三米长的钢枪收起来吗?它扎到我屁股了。”
拥挤的人群中,一个幽怨的声音响起。
“老哥,它就这么长这么硬,我怎么收得起来。”另一个声音充满歉意,但也很无奈啊。
急着逃命的人才不管前面有什么,也不管前面是什么人,甭管是啥,都没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是人推倒,是物踩倒。
“慢点,慢点,别推我啊……”
被推倒的人,立马就被数不清的脚掌踩在下面。
“啊!是谁的脚?瞎了你的狗眼,踩到我鼻子……”
“啊!啊!别挤,谁在拽我的裤子……”
有的人抓着别人的裤子站起身来,逃得一命。
“啊啊啊,别踩了,我要死……”
有的人直接被踩成了烂泥,死的不明不白。
“别踩了,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啊哈哈……,狗日的还踩,砍死你!”
还有的人自救无望之下,拔剑就砍,谁敢把脚丫子伸过来他就敢砍谁。